见天问:“说的老道都好奇了,世上真有这种兵器么,为何长安坊市里从未见过?”
蔺承佑摩挲着酒盏边沿,南诏军营里用琴弦拔掉獠牙或许是假,但屍王此后的确未再作乱是真,如果不是用这法子,又是怎么降服屍王的?这故事就算八分是假的,至少也有两分真,要不要今晚就让人去查这个谭勳?
正当这时,外头有人探头探脑:“世子,外头有人送信来了,人在前楼,说要把信当面交给你。”
蔺承佑便起身:“诸位慢饮,容我少陪一阵。”
蔺承佑走后没多久,弃智乐颠颠领着众婢女送馔食来了。
“劳各位前辈久等了。”
五颜六色的菜一呈上,小佛堂顿时欢快起来。
火玉灵根下锅之前姿色妖异,煮成汤后却味道古怪,绝圣和弃智给人分汤,满桌绕走忙得不亦乐乎。
席上每人分得一碗,滕玉意也不例外,她盯着手里的汤,那东西颜色褪尽了,活像一团团絮状的白叠布(注)。
绝圣和弃智小心翼翼把蔺承佑的那碗汤盖上了碗盖,坐下来把自己的汤一饮而尽,抬头看滕玉意冲冲不喝,忙劝道:“王公子快喝吧,这种灵草汤趁热喝药性最好。”
滕玉意点点头,强忍着喝了一口,幸而汤味虽有点怪,味道倒不算冲人,她正要一口喝完,蔺承佑拿着一封信返回了,进来看滕玉意捧着汤碗在喝,他面色微变:“慢——”
然而晚了一步,滕玉意一下子就把剩下的汤都喝完了,喝完对上蔺承佑古怪的目光,她纳闷道:“怎么了?”
蔺承佑很快恢复了常色,回到原位,意味深长地看了绝圣和弃智一眼。
绝圣和弃智把蔺承佑的碗盖揭开:“师兄,快喝汤吧,再晚就凉了。”
蔺承佑想了想没说话,接过汤碗一口喝了。
滕玉意素来有手脚发凉的毛病,喝完就觉得整个腔子都烧了起来,双足好似泡入了温汤,脚心悠悠升腾起一股暖意,不久之后,连脊背也开始冒汗,整个人暖洋洋的,仿佛坐在炉前。
她轻轻抆了把汗,这东西的药性果真了得。
程伯和霍丘不安地放下碗箸:“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