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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倚翠轩,滕玉意打量四周,各处房门紧闭,衙役也未撤,蔺承佑刚才说要抓人,却冲冲未见行动,依她看,要么还没想好怎么抓,要么还在等某个消息……

她心里益发有底了,带着霍丘又去前楼,迎面就见蔺承佑从楼梯下来。

“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消息么?”蔺承佑道。

严司直道:“不良人们正带着逍遥散人的画像去旅舍查问,但城里旅舍太多,挨个问下来怕是——”

蔺承佑正要答话,抬眸看见滕玉意:“王公子?”

他径直走到桌前撩袍坐下:“王公子不在后头好好练剑,跑这来做什么?”

滕玉意一本正经拱了拱手:“王某过来帮忙抓凶手。”

“抓凶手?”蔺承佑刚把茶盏送到嘴边,笑着又放下,“我竟不知王公子如此热心肠,不过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王公子赶紧走吧,不添乱就不错了。”

滕玉意故作纳闷:“阁下既然确定凶手是谁了,为何冲冲不抓?”

蔺承佑笑容微滞,旋即一哂:“依王公子之见,这是为何。”

滕玉意却不肯往下说了,只含笑指了指身后的霍丘:“我这护卫有要事要禀告世子,还请阁下借一步说话。”

蔺承佑瞥见霍丘眼里的微讶之色,心知滕玉意多半又在瞎扯,本来懒得理会,无奈好奇心已经被她前一句话勾起来了,明知滕玉意找他做什么,还是不情不愿起了身。

随滕玉意径直走到前庭一株花丛后,他懒洋洋抱起了胳膊:“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滕玉意令霍丘退到一边,这才不紧不慢开口:“其实我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这几日我在楼中,也算见识了凶手的本事,此人不但沉毅果断,还颇通邪术,因此世子明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却不敢随意妄动,因为世子也知道,凭凶手的心性,若非证据确凿,是绝不肯认罪的,你执意等那个神秘莫测的逍遥散人的消息,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蔺承佑听得很认真,等滕玉意说完,饶有兴趣道:“接着往下说。”

滕玉意一笑:“估计世子也认为,与其指望凶手主动认罪,不如布个局引凶手上钩。至於如何做,还得从那枚香囊说起,事发至今,香囊算是凶手露出的唯一破绽,原因么,自是因为他/她还有人要杀,结果被世子打断了计划,最终未能成事,既然凶手心愿未了,只需布个局,让凶手误以为自己能下手就行了。”

滕玉意这番话,说到蔺承佑的心坎里去了,先不论凶手认不认罪,光从此人两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就不单是搜寻证据这么简单了,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出乎意料的某种方式撕开凶手的真面目。至於如何设局,这一下午他已经想好了两种计策,碍於凶手太奸猾,暂有几处细节拿捏不定,毕竟此事非同儿戏,必须保证凶手上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