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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承佑正色道:“正是为了尊夫人的案件而来。想问宋大哥,尊夫人出事前可有什么异状?”

宋俭白着脸想了一会,摇摇头道:“与往日无甚不同,每日有说有笑的,脾胃也比当初刚有孕时见好。”

“那——”严司直看了眼蔺承佑,“尊夫人最近一月都去过何地?”

宋俭面露思索:“越娘每日需主持中馈……晌午之前通常会在府里忙事,用过午膳偶尔会出门,可等我回府差不多都近亥时了,白日她去了何处我也不大清楚,想来无外乎与那几位交好的夫人娘子玩耍,或是去相熟的铺子买东西。”

严司直提笔在录簿上写下这些话,又问:“尊夫人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某位熟人?”

宋俭微讶:“熟人?”

“比如她过去的朋友、邻居、亲戚——”

宋俭摇了摇头。

蔺承佑换一种问法:“宋大哥可知尊夫人往日与谁结过怨?

宋俭愣了愣,沉吟片刻道:“越娘性子比她姐姐要泼辣许多,往日贞娘还在世时——”

他眼里猛地浮起一抹哀恸之色,话头随即止住了。

蔺承佑垂下眼,记得当初大姜氏过世时,阿娘曾亲自到荣安伯府吊唁,回来后与皇伯母说起此事,言语间对大姜氏的骤然离世颇为惋惜,阿娘颇有识人之能,能被阿娘这样称许,可见大姜氏是个品行极出众的女子。

宋俭怃然良久,再次开了腔:“贞娘说过,她这个妹妹样样都好,就是太过争强好胜,平日与闺阁娘子玩耍时,少不了与人绊嘴斗气,为此贞娘每年都会回娘家住一阵,说自己是做长姐的,理应教导妹妹。但越娘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娘子,就算与人龃龉,也不会闹到结怨的地步,至於她嫁给我之后——”

他缓缓摇头:“越娘性子收敛了许多,伺候阿翁恭孝备至,待下人也甚是宽和,平日与各府女眷打交道,也从未听说闹过不愉快。”

蔺承佑没吭声,那日在西市滕玉意为了帮着破案,主动同他说了自己在香料铺的见闻,这位小姜氏不过去趟西市,身边就带上了八九名丫鬟婆子,又因担心被滕玉意冲撞,哪怕相隔老远也要底下人将滕玉意呵斥一顿。

这等轻浮作派,委实与“宽和恭谨”不搭边。

小姜氏在外头的种种行事宋俭不可能全然不知,即便如此宋俭也要处处回护,可见他极为珍爱这个后娶的娇妻。

想到此处蔺承佑点点头,又道:“伺候尊夫人的那几位下人在何处,宋大哥能不能请她们过来问几句话。”

不一会就来了好些丫鬟婆子,全都悄无声息候在廊下,宋俭在桌案后望了望,一指领头的婆子:“陈三姑,进来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