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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姑敛裙入内,哆哆嗦嗦跪下。

宋俭道:“不必怕成这样。你将夫人最近一月去了何处、遇见了何人,仔仔细细说一遍。”

陈三姑一愕,忙磕头道:“老奴早忘记许多了,容奴婢与秀云几个大丫鬟核实一遍再来禀告。”

宋俭挥手让她退下,蔺承佑却道:“无妨,只管说你知道的,回头我们再问别的丫鬟。”

稍后宋俭令人关上门,陈三姑绞尽脑汁回想道:“近一月夫人常出门,最常去的是两家铺子。一家是东市那家名叫‘锦云瀑’的绸缎铺子,夫人衣裳大多是在这家做的。一家是福安巷的念兹楼,夫人爱吃这家的炙鱼。至於西市那家出事的粉蝶楼……倒是没怎么去过。”

说到此处,陈三姑心有余悸抆了把汗:“夫人从前就喜欢在这家香料铺买东西,前前后后不知买过多少名贵香料,店主和伙计因此将夫人视作上宾,每次看到夫人去,都会提前把楼下静室空出来。夫人怀孕后虽没以前去得勤了,但每回只要去,依旧会在店里盘桓一两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足够凶手杀人和嫁祸庄穆了。

蔺承佑问:“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么?”

陈三姑一怔:“夫人常在西市碰见熟人,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少。”

“最近都在西市碰见了哪些熟人?”

“夫人大约有一个多月没去过西市了。”

蔺承佑:“既如此,你家夫人那日为何突然想起来要去香料铺?”

陈三姑表情有些困惑,怔了一瞬道:“奴婢也不知,夫人用过午膳说要去粉蝶楼买东西,管事就开始准备车辇,当时奴婢们也没多问。”

“除了这几家铺子,这一月你家夫人可还去过何处、见过何人?”

“初五那日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过寿,夫人出门贺寿;初七又逢郑仆射的夫人在家中举办宴会;再后来接了户部王尚书儿媳的帖子,夫人又赴约去玉真女冠观赏花;前几日国丈过寿,夫人带着小公子和小娘子去乐道山庄住了几日,剩下的……奴婢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家夫人近日在外头走动时,可曾有过异常的举动?比如看到某人突然露出害怕神色,或是平日怕看见某样东西?”

陈三姑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神色,旋即摇摇头道:“没见夫人有什么不对劲,无论在府里主事还是出门赴宴,夫人都是高高兴兴的,顶多为穿戴哪件首饰烦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