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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借命之人身带冤孽,自然会不断招惹邪祟。

照这样说,滕玉意命中的大劫已经化了?

想着想着,他的脸色慢慢不那么难看了,然而,心头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半分没消减。

会不会滕玉意也知道有人帮自己借命了,所以死活不跟她吐露实情。

为了保护自己的阿爷?

有可能。

他突然不好吭声了。

假如借命的事是真,伯父是追究还是不追究。

不追究,违背了朝廷打压邪术的方略。

追究的话——

看来只能先拖延一阵。

至少先等他从滕玉意口里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他故意蹙了蹙眉,“没听说滕娘子最近遇过什么大祸啊,徒孙毕竟跟她也不算熟,要不这样吧,回头徒孙托人打听打听。”

“尽快打听明白。”

皇后悬着的心落了地,欣慰地说:“我倒是希望滕娘子真借过命了,佑儿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小娘子,万一活不过十六岁,未免太叫人伤心了。如今滕娘子逢凶化吉,佑儿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皇帝和清虚子对望一眼,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佑儿已经到了情劫之年,就怕应在这上头。

担心归担心,这事一说开,殿里那凝重的氛围一扫而空。

宫女们温好粥点重新呈上来。

皇后询问太子是不是还在球场打马球,让人送几份宵夜过去。

膳毕,蔺承佑送清虚子回下处。

这边刘冰玉同丈夫说:“佑儿的亲事算是有点影子了,阿麒这边也不知何时才有动静,这回我把香象书院的小娘子都招上山来,无非是想让阿麒自己相一相,哪知才住一晚,行宫里就冒出这些邪祟,要是明日就启程下山,就白辜负了这些安排了。”

皇帝温柔地看着妻子:“何止你这边有安排,我也需在山上同几位大臣商量一桩要事。尺廓虽然难对付,却也不像耐重那样动辄会掀天揭地,先前我已经派人下山给城中送信了,大隐寺和各大道观连夜会做出应对之举,行宫这边,阵法和符籙也都发下去了,想来一时半会不会有尺廓再闯进来,明日不必动,后日一早再启程回城便是。”

刘冰玉喜不自胜,点点头说:“这样再好不过了。阿麒这孩子秉性纯良,我这做阿娘的只希望他将来找个情投意合的娘子。还有,敏郎年岁也不小了,两个侄子一旦有了着落,他也不好意思再拖着了。香象书院这些小娘子看上去不错,但品行如何,面上未必看得出来——趁这回她们人都在山上,我想了一个好法子。”

皇帝讶笑:“你要试探她们?”

刘冰玉认真想了想,笑道:“不能用一般的法子试。明日一早把这些小娘子招出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