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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和杜庭兰刚回屋,四位女官就联袂前来巡视。

简女官似是负责东边走廊,走到滕玉意和杜庭兰的屋子时,先是随便看了看,接着便温声说:“今日是你们进书院第一日,可还适应得了?”

说话时目光在滕玉意身上停留了一瞬。

这番话不露痕迹,但滕玉意知道,简女官要不是受蔺承佑所托,绝不会有此一问。

她忙说:“劳简先生挂怀,一切都好。”

简女官:“你二人功课不错,我是司读,日后念书时遇到一应不懂之处,都可以过来询问我。”

杜庭兰和滕玉意低头敛衽:“是。”

简女官让使女递给二人一个提篮:“院长有令,学生们需敬惜字纸,往后不得用家里带来的那些桃花笺、绿金笺了,而需统一用书院发的纸墨,每半月会发放一回,用完了可以同先生说。”

姐妹俩接过提篮,恭送简女官出屋。

关上门窗,杜庭兰看时辰不早了,便回房换衣裳,滕玉意顺理成章拎着提篮回了西厢房,摸了摸,面上是笔墨纸砚,底下却藏着一个小漆盒。

打开看,里头是一匣子三清糕,旁边还附着一封信,上头歪歪斜斜写着几行字:

滕娘子,你在书院里好吗?一定没有在家里自在吧,这个月怕是不能约你出来除祟了,我们给你做了三清糕,你吃了就安心念书。

落款写着:绝圣、弃智叩上。

滕玉意望着这潦草的信笑起来。没头没尾的一封信,当中还夹杂着不少错字,然而一字字读下来,只觉得信里的心意贵重万分,可惜她这边不能回信,只能托简女官回一句“安好”。

接着她又看了看信的底下和背面,蔺承佑许是为了避嫌,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滕玉意用烛火把信点燃,耐心等灰烬燃尽,然后在窗前和床前布好机关,到对屋跟阿姐挤在一张床上睡。

躺下后杜庭兰替滕玉意掖好被角,回想这一日,只觉得无比乏累,望着帐顶感叹道:“书院的第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滕玉意板着手指头数日子:“四月初八,还有小半个月才能出去玩呢。”

“快了快了。”碧螺和红奴睡在床边的榻上,起身吹灭灯,笑道,“明日还要早起,娘子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