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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杜庭兰接过滕玉意手里的长命缕望了望:“你也编得太快了,一下子编了五六条,这线头有点粗糙,明日这里得拆了重新编,编这么多长命缕,都要送给谁?”

滕玉意打了个呵欠,她还没想好,不过这可是她亲手编的东西,要送也得是亲友。

她夺过那粗糙的长命缕,把头靠在杜庭兰的肩膀上:“阿姐,我困了。”

杜庭兰看看夜漏:“是不早了,梳洗了就睡吧。”说着让后头的红奴和碧螺去打水,自己拉着滕玉意进了东厢房。

滕玉意每晚都要在对屋放百花残的机关,所以自进书院以来都挨着阿姐睡,杜庭兰刚要说话,滕玉意忽然一把拽住了杜庭兰:“等等。”

杜庭兰一愕:“怎么了?”

滕玉意死死盯着面前的某一处:“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滕玉意声音有些发凉:“我牵在房中的那根头发丝不见了。”

杜庭兰心里仿佛刮过一阵狂风,自打进了书院,妹妹不只在对屋仔仔细细设机关,还会顺手在她这边做点动作,但因为重点放在那间房,这边往往只随便在房中绑一根头发丝。

门窗都紧闭着,那根头发丝不会被吹走,所以这是——

“有人来过了。”滕玉意一动不敢动,这不对,那人的目标明明是她,为何会潜到阿姐的房中来。

碧螺和红奴吓得不敢动弹,哆哆嗦嗦说:“那个贼会不会是跑错屋子了?”

滕玉意拉着杜庭兰小心翼翼朝后退了几步,一转身,慢慢挪到对屋,警惕地推开房门一瞧,窗边和床边的头发丝都完好无损。

几人愣住了。

滕玉意静静望着自己屋里的机关,没人来过,这个人就是冲着阿姐来的。

可到底为什么?

阿姐近日可没做过什么引人注目的事,而今书院又加强了戒备,这贼不可能是外头进来的,只能是里头的贼。

“娘子,现在怎么办?”红奴紧紧攥住杜庭兰的胳膊。

杜庭兰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很快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别怕,阿姐马上去告知院长,就说房里进了贼,请她老人家做主。”

“不行。”滕玉意,“院长一查,整个书院都知道了,没弄明白那人的目的之前,绝不能四处声张,你们留在这别动,记得别动房中的任何东西。”

杜庭兰忙拽住妹妹的手:“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找简女官,让她给蔺承佑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