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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这一切,滕玉意才看见清虚子也拿出了药囊,不过车里的人都顾不上这些了,救活严司直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犊车如离弦的箭,飞快朝青云观奔去。

半路,清虚子让绝圣和弃智检查严司直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势,就在两人检查严司直的双足时,滕玉意无意间看到严司直的靴底贴着一张残缺的笺纸。

滕玉意一讶,忙将那张笺纸撕下来,笺纸上头黏了点胶泥,故能紧紧粘在严司直的靴底上。

滕玉意用指尖摩挲胶泥,示意清虚子看那张笺纸:“道长您看。”

先前他们已经搜过严司直的身,并未在严司直身上瞧见胶泥,想来那帮人谋害严司直后,顺便把他身上的所有物件统统搜走了 。

靴底的这一小块笺纸看上去毫不起眼,当时又是在黑灯瞎火的巷中,故而未被那帮人发现。

清虚子忙道:“把灯移过来。”

岂料纸上并未留下只言片语,那是一张白纸。

绝圣和弃智大失所望,滕玉意却望着笺纸思索,这绝非偶然,因为胶泥和笺纸绝不可能同时跑到靴底,那时候严司直应该已经察觉了危险,怎会做些无意义的举止。

白纸、白纸……滕玉意心中一动,再次将笺纸对准灯火,这一回终於在纸上看出了点端倪。

上头有些潦草的痕迹,像是用指甲划的,乍一看很不起眼,但细细辨认一晌……

“岷山严四。”滕玉意错愕。

绝圣和弃智忙凑过来帮着确认:“真是这四个字。这是何意?”

弃智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严司直是岷山人,这是指他自己么?”

滕玉意蹙了蹙眉,在那样紧急的关头留下自己的字号又有何意义?

不,这一定是指别人。

当时严司直身上未带笔墨,遇到紧急情况只能用指甲写字,但他又怕这纸条被那帮人搜走,於是处心积虑将其藏到靴底。

清虚子沉吟:“严司直未必是家中四郎,这说不定是他岷山的某位亲戚。”

“难道这位亲戚与案件有关么?”

绝圣和弃智一头雾水。

滕玉意脑中飞转,这线索他们看不明白,但蔺承佑一定知道含义。

这个纸条,是留给蔺承佑的。

想必严司直很清楚,即便他没能逃出毒手,他的屍首也会被送到大理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