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上了车,奇:“你让端福干什么去了?”
滕玉意低说:“待会再告诉你。”
说完吩咐端福:“可以说了。”
端福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彭大娘和彭二娘现住在明珠绣坊的后院柴房,那间柴房窄小肮脏,一共挤了四个人,端福猫到屋檐上时,恰好同屋的另外两个人去井边淘衣服了。
彭大娘左右人,便在屋里低数落妹妹:“我们姐妹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顾着使性子,郑霜银赠银时半点轻贱之意都,一就是诚心要帮我们,我刚才瞧了,那么多钱够我们赁一间陋宅了,你好好地发什么疯,若不是你非拉着阿姐走,怎会闹得一缗钱都未拿,阿姐真要被你气死了!”
彭二娘啜泣:“收下又如何?我们还是缺衣少食,顶多赁日子,末了还是会被人赶出来。”
“总强似像狗彘一般同这卑贱之辈挤一间屋子。”
“莫要说旁人卑贱,阿姐还不明白吗,你我也早就是卑贱之躯了,这样的苦日子往后都不完,何必心比天高。”
彭大娘颤说:“原来你心里也有数。既如此,你凭什么不让阿姐收下那银钱?!”
彭二娘不肯开腔。
“是不是因为邓唯礼?”彭大娘逼问。
“是。”彭二娘音尖厉几,“谁都可以,唯独不愿意承她的情!”
彭大娘似乎气得不轻:“就因为淳安郡王对她……”
“阿姐。”
“你真是糊涂到了,这一切不是你自己的猜疑,那人深不可测,你怎么知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彭二娘话语里带了哭腔:“他就是!他就是!那时候我心里眼里都是他,他的一举一动瞒得别人,瞒不我。”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邓唯礼又不曾亏欠你,那会儿在书院时,她待你我不够好吗?再说他那样的乱臣贼子不知害多少人,值得你惦记到现在?初他都不曾正眼瞧你,你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彭二娘气急败坏:“他是乱臣贼子,阿爷不也是吗?成王败寇。说到底,他不是事败了,假如初他或是阿爷成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