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娘慌忙捂住妹妹的嘴:“你疯了,连这样的话也敢说!淳安郡王已经死了,不,罪臣蔺敏已经伏诛了,你为了初的一点痴念,难连命都不要了?”
彭二娘低痛哭,这时外头有绣娘来呵斥姐妹俩:“叫你们把料子剪好,原来在这儿躲懒呢!”
进屋时连打带骂,将姐妹俩撵走了。
蔺承佑一听到淳安郡王四个字,笑容便不见了,着端福,听他往下说。
端福却木讷:“大约就是这了。”
滕玉意惊诧得半晌没出,彭二娘那话什么意思?莫非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记恨上了邓唯礼?但这……怎么会。
她震惊地一眼蔺承佑,吩咐端福退下,一回身,把自己决定收留彭氏姐妹的想法对蔺承佑说了。
蔺承佑了许久才恢复常色:“帮她们一把也行,但前提是她们不会什么坏心,听这意思,心性倒也不坏,先不急,再让端福盯几日。”
滕玉意点点头。
说完这话,蔺承佑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滕玉意默默注视着他,淳安郡王在兴庆宫自缢后,蔺承佑几乎一句没谈论此事,但在料理淳安郡王的后事时,蔺承佑短短几日就瘦了不少,在那之后,要有人提到淳安郡王的死,蔺承佑都会迅速沉默下来,这回也不例外。
蔺承佑出了一回神,回头妻子望着自己,心里一涩,揽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天色不早了,还得收拾行装,回吧。”
路上,滕玉意靠着蔺承佑的肩膀默默思量,忽:“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
“记得那一回淳安郡王为了襄助武绮选上太子妃,曾令人设计你和邓唯礼。”
蔺承佑神色稍淡,嗯了一。
“晚是浴佛节,你和邓唯礼同时被人引到青龙寺门前的拱桥上,路的人不以为你们在幽会,这误会一旦传得沸沸扬扬,邓唯礼自然很难再选上太子妃。此外那一晚淳安郡王还仿冒你的字迹邓唯礼写了一封情信,与此同时,还随信附上一对殊异非凡的‘映月珠环’。”
说到这滕玉意瞄了瞄蔺承佑:“因那首饰盒上写着‘摘星楼’三个字,连我都一度误以为送礼之人是你,事后才知这一切是圈套,但如今想来,想叫邓唯礼产生误会,单单一封情信也就够了,何必再送上那样名贵的首饰,而且那首饰是伪称出自摘星楼,实则是从旁处买来的,淳安郡王行事再谨慎,要大理寺顺藤摸瓜查下去,保不准会查出真正的来源。”
这也是那桩案子里最让滕玉意想不明白的一环,淳安郡王心细如发,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