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珊又问:「绑匪对她做了什么吗?」
戎黎也问过,徐檀兮说没有,说什么也没发生。
黄文珊建议:「最好尽快带徐小姐回来复诊。」
戎黎挂掉电话。
「光光。」
光光坐在地毯上吃蛋糕:「喵。」
它很乖,只要给吃的就行,能听懂人话,现在也会穿衣服,但它不喜欢水,而且怕冷。。。
戎黎走过去,抽了张纸,抆掉它嘴角的奶油:「可以乖乖待在家里吗?」
它点头。
徐檀兮被路华浓绑去的时候,脚踝弄破了皮,结痂之后有一点痒,光光不肯穿袜子,要光着脚,戎黎便把窗户都关上,开了暖气。那条定位的链子损坏了一点,他买了一条更漂亮的。
光光很喜欢,自己能抱着脚玩一天。
「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它喵了声。
出门前,戎黎先打给了傅潮生:「找几个女跑腿人过来。」
他不放心光光一个人在家,等跑腿人过来之后,他才出门,去了医院。
路华浓人在医院,因为急性肾衰竭,律师给她申请了取保候审,至於为什么得了急性肾衰竭,查不到,但猜得到。
这个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搞。
何冀北提前到了医院,已经都打点好了。
「只有五分钟时间。」
何冀北在外面守着,戎黎推门进去。
「来了。」
她好像在等他,披着外套坐在病床上。
戎黎走上前:「你对徐檀兮做了什么?」
窗外暮色正浓,仲春的黄昏冷意刺骨,像他的眼睛。
她脸色苍白,但洋洋得意:「没做什么。」
戎黎走到桌子旁,拿了支圆珠笔,按一下,响一声,他低着头,看着笔尖。
「我会打女人,」他眼皮一抬,像头蓄势待发的雄狮,「别逼我动手。」
路华浓很识趣:「就跟她讲了个故事。」
「车祸的事?」
路华浓打了响指:「bingo!」她唇色惨青,笑得得意,「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她的,就帮你试试咯,看看你们是不是情比金坚。」
戎黎今天会找过来,就说明她赢了,这种感觉,真让人畅快。
「一边是血亲之仇,一边是夫妻情分,不知道——」
啪。
戎黎把笔折断了。
一支笔能干嘛?
能捅穿动脉。
路华浓收了笑:「想跟我一起坐牢吗?」
他抽掉笔芯,扔了短的那一截,用指腹刮了刮另外一截的断口:「想送你投胎。」
他一脚踩在病床上,左手摁住路华浓的肩,右手握着断笔,找准颈动脉,用力紮下去。
她顺势倒下,两只手握住笔尖,掌心瞬间被刺破,鲜红的血液渗出指缝,滴在她下巴,一滴、一滴汇成一滩,顺着下颚流到喉咙。
这是第一次她离戎黎这么近,近到她能看见他染红的瞳孔里有自己的影子。
锋利的笔尖离她的动脉越来越近,直到尖锐的断口刺进她皮肤里,殷红的血珠冒出来,她双手因为用力,青筋鼓着,手背还扎着针,输液管綳得紧紧的。
咣!
输液架倒了。
何冀北立马冲进来:「六哥!」
他跑过去拉戎黎。
戎黎回头,眼角早就通红:「滚开!」
「不可以,警察在外面。」
这句没用。
笔尖已经刺进了肉里,戎黎理智全无,满身杀气。
「徐檀兮!」
戎黎动作僵住。
何冀北汗都出来了:「六哥,徐檀兮还在等你。」
徐檀兮三个字,在戎黎面前,等同於千军万马。
他理智被拉回来,慢慢松手,眼底的血丝渐渐褪去:「别让我逮到机会。」
他把那半支沾了血的笔带走了。
路华浓躺在病床上,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大口大口喘气。
疯子。
六点多戎黎才回西半山的别墅,外面的天泼了大片大片橘的红色。
一开门,戎黎就看见了徐檀兮,她环着双膝,坐在玄关的台阶上,身上的毯子在她抬头的时候,掉在了地上。
「你去哪里了?」她仰着头,眼睛里盛了夕阳,目光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