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走过去,蹲下来:「去忙公事了。」
她蹙着眉抱怨:「怎么不把我也带去?」
戎黎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黏他了。
她怕她自己会松手。
他托着她的腿,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放到柜子上:「想我了?」
「嗯。」
她低头就能吻他。
他仰着脸,给她吻。
温热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他额头、鼻梁,还有脸颊。
「先生,我们歇息吧。」
「困了吗?」
徐檀兮摇头,指尖摸着他的眉眼,她红了脸:「我想同你行房。」
这几天,她把以前不敢、不会做的事全做了个遍,把礼教规矩全部扔掉,在他身上放肆,拉着他纵情,不管不顾地、自杀式地。
「我把你教坏了。」
她说不是,她说:「我本来就很坏。」
她很坏,很自私。
她抬起腿,环在戎黎腰上:「行房好不好?」
「好。」
戎黎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她不要带套,不要轻点,不要清醒,不要结束……不要看戎黎的脸。
月色朦胧,她又哭了,又做噩梦了。
翌日,戎黎带她回了南城。
三月二十九号,温照芳的案子开庭。
徐檀兮起得很早。
「你别去了。」戎黎不想她再接触任何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情。
「要去。」她眼神淡淡的、凉凉的,「戎黎,我也是当事人。」
他被她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上午十点开庭。
上庭之前,温照芳问律师:「你有没有把握?」
欧阳烨回了两个字:「放心。」
徐檀兮和戎黎坐在旁听席的第二排,乔子嫣在后面,温家人来了,徐家人也都来了。
温照芳上来就认罪,只认杀害了乔梁田,不认去年的车祸案。
欧阳烨的辩护方向是狂躁症,主张被告温照芳是在无自主行为能力的情况下杀害了乔梁田。
第一位证人是温照芳的保姆,说她状态不好,时常失控。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请允许我传召我方二号证人上庭。」
法官说:「允许。」
二号证人被带上了证人席。
欧阳烨走上前,提问:「金先生,请问你和我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证人回答:「我之前是温女士的心理医生。」
「能说一下我的当事人患了什么病吗?」
「温女士有多年的狂躁症史。」
欧阳烨的问题都有目的导向:「我的当事人发病的时候,都有什么症状?」
证人说:「情绪暴烈,伴有精神病性症状的躁狂举动。」
「发病的时候有控制和辩认自己行为以及结果的能力吗?」
证人给了他想要的答案:「没有。」
欧阳烨继续提问:「金先生给我的当事人提供了多久的心理治疗?」
「从二十五年前到十三年前,一共十二年。」
徐檀兮出生那年,温照芳就患了病。
「也就是说,十三年前你还在给我的当事人提供治疗?」
「是。」
「为什么后面不继续了。」
因为症状没有好转,温女士就换掉了他,去国外疗养了一段时间,病情才得到控制。
这是他们已经说好了的答案,只要照着这个说,温女士和温家就会给他享之不尽的荣华。
证人手垂下,握紧:「因为温女士当时病情已经好转,不需要心理治疗。」
欧阳烨脸色当场变了。
温照芳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喊:「你胡说八道!我当时分明没好!」
证人低下头,不与人对视。
「证人,我再问你一遍。」欧阳烨提了提嗓音,在人看不到的视线里,用目光警告,「我的当事人十三年前为什么和你结束了医患关系?」
证人抬头,看了一眼旁听席的戎黎,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当事人病情已经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