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他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飘到远山之外,重重烟波之外,残阳如血,落在六角朱亭边的垂柳之上。

即便眼睛看不见,他的心可能描绘出那样的一副景象,美好动人,绝非真实的场景。

对了,最后那句歌词说得极贴切。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沈京墨他觉得自己和萧阎像是西洋菜中的沙拉,他曾经是见过传教士做过那道菜的,粗壮的芒蕉和脆口的苹果混在一起,搅拌,来回贴合。

又好像很奇怪,又好像本该如此。把水果混合到分不清彼此,每块果肉都紧紧吻住彼此。

最后淋上酱汁,这道菜成了。

有人说,每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伴随而来的是空虚落寞以及贤者时间。萧阎只想说,去他娘的狗屁,自己满脑子只有四个字——再来一遍。

“老师,你知道么?你的身体…每一寸都很美。”

即便有疤痕,有针孔,在他眼里也很美。

“你、你不是关灯了么…”

“你就当我关了吧。”他替沈京墨抆了一把汗:“老师,一起去上海吧。”这一次不是跟别人,是跟他。

这一次没有伤害,只有深爱。

第121章

上海的章家庄园里,二楼卧室内的边室内,床上坐着一个人。

或者应该说,是锁着一个人。

许杭坐在床边,双脚赤足踏在地上,右脚踝上圈着锁链,一直连到墙壁上。他的手脚还是发麻,不是因为上次那一针还没过去,而是因为最近给他的吃食里都放了点麻药。

已经…三天了吧。

章修鸣推门进来,许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用再给我下药了,我不会绝食也不会自残,你多虑了。”

章修鸣随即打了个响指,让人换了一份餐进来:“你可真冷静,冷静得让我害怕。”

许杭动了动脚踝,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现在谁才应该是害怕的人,还不明显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有些轻微的傲慢。

章修鸣单膝跪在许杭面前,微微仰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抓你来吗?”

“很难猜么?”

“哦?”

许杭略微靠近他一点点:“床头的那盏灯,灯罩是一个女人的皮,上面还有完整的合欢花刺青;角落的那个衣架,是人的腿骨,看粗细是一个男人的;窗台的那个花盆,是小孩子的头骨;还有书架上那个小儿嬉戏的雕像,那双眼睛不知道是哪个可怜人的眼珠子……我想知道,你会把我做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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