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来还会出现那种失常的行为吗?”
军医打包票说:“不会的,虽说这跟烟瘾一样,一旦抽过了,这辈子都会时时惦记那个味道,但只要不再碰,就没问题。不过…这一遭真的挺受罪的,元气大伤,是得好好调理调理才是。”
段烨霖此刻才觉得放下心来:“不用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军医有些云里雾里的,挠挠头,这才壮着胆子说,“司令,这会儿正是戒毒的关键点,可不能因为初期成功就马虎了呀。很多人都是后头撑不下去的……”
段烨霖眼皮一抬:“不需要。日本人就快打进来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留在这儿了。能做到这一步就够了,他不是常人,以他的毅力,接下来的困难他能克制得住。”
这种满满的相信和笃定不容一点质疑,军医虽然心中腹诽,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的,赔着笑脸应和了两下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许杭一点点好起来,蝉衣的心情也好极了,今日难得不是青菜豆腐稀粥馒头,挺丰盛地做了一桌,还特意杀了一只鸡炖了汤,要给许杭补补。
她忙里忙外,走到许杭面前时,被许杭抓住了手腕,那只手带着手套,小拇指的地方空荡荡的。
蝉衣紧张地抽回来,藏在背后:“当家的…您、您有事吩咐就行了,不用拽着我…”
许杭微微抬头,看着这个窍细瘦弱而忠诚的丫头,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这个主人没能给蝉衣带来什么大富大贵,何德何能接受她这样的馈赠?
於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傻丫头…”
他太瘦了,被折磨得只有一副骨架子,以至於这么长舒一口气都让人觉得像是精气外泄一般。
蝉衣不想勾得许杭难过,只一味傻笑着,不让他见着自己的半滴眼泪。
鸡汤上桌的时候,段烨霖也来了。
自从那‘发狂’的一次之后,许杭就老实了,让他吃饭就吃饭,让他睡觉就睡觉,喝药便喝了,戒毒就忍着,不顶嘴也不挣扎,甚至……一句话也不和段烨霖说。
也不知道是乖顺了,还是换着法子置气。
不过段烨霖更愿意认为,他是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态度和自己相处,所以只能沉默。
这样也好……也好。
鸡汤看起来很清淡,少油少盐,段烨霖拿汤杓舀了半碗放到许杭的面前,许杭捧起汤碗,一小口一小口啜饮,用了很长时间才喝完。看他把碗放下,段烨霖才给他夹了一个荷包蛋和水煮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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