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瓢一时爽, 解释火葬场。
夏桑子深知孟行舟看着冷,实则是一个妹控到骨子里的人,若是现在这种情况,给他说实话, 她不知道, 迟砚会不会因此折寿十年。
不说实话吧,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说不说都是一个惨案,夏桑子折中之下,为了孟行悠的终生幸福,还是咬牙选择牺牲自己的脑细胞。
夏桑子连骗带撒娇,总算把孟行舟给糊弄过去, 让他相信自己只是工作太累, 内分泌失调今天去照了个一个b超而已, 至于刚刚的嘴瓢,不过是疲惫之后,脑子短路说的胡话。
不知道孟行舟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反正夏桑子觉得自己演技超群,她自己都快当真。
孟行舟是用临时基地的电话给她打过来的, 时间有限,夏桑子听见他那边有人在催, 把话头收起来, 捡重点的问:“三岁, 你还有几天回来啊?”
“不确定, 我……”
信号有点差,杂音大得夏桑子没听清他后面说的话,提高音量问:“你刚刚说什么呢?”
孟行舟又重复了一遍,这回总算听清:“不确定,我手上还有别的任务,你照顾好自己。”
一般涉及军事机密的事情,夏桑子不会多问,跟往常一样,她应下,叮嘱道:“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好。”
不知道是信号太差,还是孟行舟真的在沉默,过了约莫半分钟,夏桑子才听见他开口:“桑桑,等我回来,就给你想要的。”
夏桑子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没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孟行舟轻笑了一下,夏桑子听见他那边不断有人在催促,说完再见,主动挂了电话。
迟砚和孟行悠第二天回了元城,夏桑子送他们去机场,趁迟砚取登机牌的空档,孟行悠拉着她到一边说悄悄话。
“桑甜甜,我哥又去执行任务了吗?”
夏桑子点头:“好像是演练,我也不太清楚。”
“要是我哥调回元城军区那边,你也会跟着回来吧?”孟行悠顿了顿,看夏桑子脸上没什么情绪,斟酌两下,继续往下说,“我前几天回大院,听爷爷他们在聊这件事,你俩这样长期异地也不是个事儿啊,后年你博士就读完了,考虑考虑?”
夏桑子听明白她的意思,孟行悠今天来问她,怕是家里人的意思。
都是一家人,夏桑子没有避讳,有一说一:“我在哪里都行,毕业反正就是进医院,澜市也好,元城也罢,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不过你哥他从入伍都在澜市军区,如果要变动,怕是不能待在猎鹰了。”
孟行悠一怔,垂眸轻声说:“猎鹰这么危险,你不希望他换一个环境吗?”
“谈不上希望不希望,他觉得好的事情,想坚持的事情,我都支持。”
夏桑子握住孟行悠的手,捏了捏,像是安抚:“这事儿不着急,让爷爷他们也别着急,留给孟行舟自己做决定,反正我跟着他走。”
孟行悠倏地鼻酸,她上前抱住夏桑子,难得正经。
“夏桑姐。”
夏桑子失笑,拍拍她的背:“你干嘛?好久没听见你这么叫我了。”
“谢谢你。”孟行悠埋头,在她肩头蹭蹭,“我以前跟我哥说,‘你们这种有梦想的人都是神经病’,现在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幸好有你陪他发神经。”
孟行悠不是一个喜欢煽情的人,她松开夏桑子,退后两步,把眼泪擦掉,笑着说:“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年,我哥就拜托你了。”
夏桑子笑了:“等我找个机会,也跟迟砚说说这句话,让他以后多担待。”
“我又不是神经病,一直以来是我担待他才对。”
“你担待谁?”迟砚走过来,顺势搂住孟行悠,低头问,“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孟行悠戳戳他的手,贼兮兮的笑:“我不是我哪有别胡说啊。”
迟砚差点就相信了:“嗯,毕竟你是个正经人。”
“……”
夏桑子打断两人的打情骂俏,挥手再见:“行了,你们快回去吧,在这你侬我侬刺激谁呢。”
孟行悠捂嘴笑,走前不忘提醒:“六月份我们毕业,你和我哥要回来啊,我们好好聚聚,玩通宵!”
夏桑子点头:“肯定回。”
送完两人,夏桑子打车回家,还有大半天的休息,她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然后去超市买菜,跟自己炖了一过骨头汤,可以说非常勤劳养生了。
这几年在外地读书,她的厨艺也算练出来了,连孟行舟都说她做的菜更好吃。
可夏桑子今天尝着,总觉得差点味道,还没有大一的时候,孟行舟在河边弄的那个狗不理鱼汤好吃。
大概是一个人吃饭,没滋没味,再好的厨艺,再好的食材,夏桑子尝着也有点食之无味。
只有这种时候,夏桑子才会嫌弃时间过得慢。
不管过去多久,等孟行舟回来的这件事,她只会习惯,但不会觉得轻松。
她也是个普通人啊,只是会说豁达的话罢了。
——
半个月过去,除开那天短暂的通话,孟行舟再也没联系过她。
然后又过了一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夏桑子打电话到部队,那边给的回复也还是一样,军事机密,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