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熟52(1 / 2)

赫义城没见过米佧。但因邢克垒的搭讪忍不住关注了下,觉得娃娃脸的小姑娘神情和牧可倒是有几分相似,没来由地多了几分好感。

将目光投到桀骜不驯的邢克垒身上,他脸一板,慢条斯理地提醒:「严肃点!」

邢克垒闻言挑了下一侧的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米佧。

或许是顾及赫义城「长辈」的身份,或许天生就比贺熹和牧可稳当,见到准老公,贺雅言表现得比较淡定。在赫义城面前站定,她体贴地用湿巾给他抆着额头的汗,非常贤妻良母,非常符合「小舅妈」的范儿。

赫义城嘴角越翘越高,可在小辈儿面前还故作矜持,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来啦?」

对於他时不时发作的「傻气」贺雅言最无力了,於是平静地说:「没来,幻觉。」

俊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赫义城悄悄拽贺雅言的袖子,低声说:「给我留点面子。」

打开他的手,贺雅言似娇似嗔:「首长辛苦啦,给您备了茶点,快进屋。」说罢,还做了个请的手式。

赫义城呵呵笑,揽臂搂住贺雅言的肩膀,得寸进尺地说:「同志们辛苦了,一起。」

对於小舅舅的无赖牧可也无力了,挽着贺泓勋的胳膊,她惦起脚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看,等晚上回去肯定要被收拾。」

贺泓勋笑而不语,只掐了下小妻子的脸蛋表示赞同,然后招呼大家上。

趁厉行回家洗澡换衣服的空档,贺泓勋询问贺熹和他的伤势。

贺雅言如实说:「厉行手上的伤等会儿我看了再说。小七今天早上有点发烧,我过来的时候给点了一瓶,现在退了。」

牧可坐在沙发扶手上,胳膊搭在贺泓勋肩上,向首长汇报:「小七昨晚都没睡,她嘴上不说,我猜是伤口疼,再有就是担心厉行。」

见贺泓勋皱眉,贺雅言解释说:「小七的身材素质算好的了。不过这半年来接二连三的受伤,抵抗力有点下降,发烧是正常现象。」

喝了口水,赫义城介面道:「贺熹素质过硬是没错,可毕竟是女孩子,真不知道你们家人怎么想的,让她从事那么危险的职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雅言打断,她反问:「既然是我们家人,你瞎操什么心啊?」

赫义城嘶一声,改口道:「你说咱们家人怎么这样,啊?」

贺雅言没好气地推他一把。

牧可和米佧则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贺泓勋同情地拍拍「准妹夫」的肩膀,一本正经地提醒:「这屋里大部分人都沾亲带顾,注意措辞啊。」

赫义城揉太阳穴,心想有贺雅言镇压着,在贺泓勋面前,他这辈子的身份地位算是上不去了。可对於有人判他「有妻徒刑」,他是该高兴呢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一旁看热闹的邢克垒闲闲地说:「估计嫂子的警服也穿不了多久,你们是没看到厉参谋长救人时的猛劲。说实话,我被震慑了。」忽然想到什么,他笑了:「那个犯罪嫌疑人碰上他也够倒霉的,被抓了还不是最惨,脚还被崩了一枪。」见众人满眼的问号,邢克垒解释说:「当时嫂子已经获救,但参谋长看到她肩膀受伤就急眼了,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赏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枪,疼得那家伙抱着脚嗷嗷直叫。」

邢克垒说得没错,当时厉行从陈彪手中救下贺熹,他确实开了一枪,不偏不倚地射在陈彪右脚脚面上。等卓尧赶到现场时陈彪惨叫着躺在地上打滚,垂死挣扎般叫嚣:「当兵的要杀人,当兵的杀人了……」

卓尧当即明白过来是厉行开的枪,於是决定把陈彪刺伤老虎和绑走贺熹的帐一并算了。於是,他在周定远将陈彪拽起来时以配枪枪托在他腹部狠力一击,随后抬腿朝他小腿踢去,同时以冷寒至极的嗓音吩咐手下:「带走!」

陈彪被打得踉跄了两步又倒在地上了,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没有想到头儿会有此举动,周定远怔了下才回过神来,然后以武夫般的粗鲁提起瘫在地上的陈彪往车上推,嘴里不客气地吼道:「鬼叫什么,杀你还怕脏了手,态度放老实点!」

当然,后面的事情是厉行和贺熹不知道的。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军装,一个整理利索的厉行又诞生了。

贺熹帮他系扣子,嘴里絮絮地说:「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让我洗澡自己又洗,好像怕谁嫌弃你似的……伤口肯定沾水了,等会让雅言姐给你看看重新包紮一下,别感染了……」唠叨的样子像个小媳妇。

抬手摸摸她的脸,厉行聚紧了眉心:「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贺熹侧头避开:「好意思说我,你的黑眼圈堪比国宝,一点也不帅了!」

厉行轻笑:「演习就这样,开打前谁也睡不好,你看团长他们还不都一样。」俯身亲亲贺熹略显苍白的脸,他坏坏地问:「我不在睡不好?」

贺熹啧一声:「正经点!」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为他系完最后一颗扣子。

厉行弯唇,将贺熹抱进怀里,低声向「首长」请示:「今晚我不去办公室在家睡,行吗媳妇儿?」其实是担心她睡觉不老实碰到肩膀的伤口。

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表示抗议,贺熹把小脸贴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默许了。毕竟,她也心疼他的劳累呢。

厉行收拢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之后,两人去贺泓勋家,贺雅言给厉行检查伤口。

看着明显拉伤的伤处,贺雅言有点生气:「明知道有伤还上战场?我说了不让使力,全当耳边风是?都是不要命的主儿,没一个省心的。我们几个算是倒霉了,整天跟着屁股后侍候你们这些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