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此处,却不见他拜。
贺语柳略顿片刻,一晃神,很快又微笑继续听高僧说话。
等祈福完, 也找不到贺睢沉的身影了。
在寺庙庭院中一棵大树,枝叶格外繁密, 上面正系着一条条的红线木牌, 在寒风中碰撞出悦耳的声音, 贺睢沉在树下, 不言不语如同寒冰雕塑, 有小和尚从走廊路过, 好奇停驻下张望,很快又被大点的唤走。
不知过了多久,严述从外面走进来, 低声俯耳几句。
贺睢沉面容平静,让他留下陪贺语柳,转身缓步离开天梵寺,不紧不慢的原路返回,走下青石阶后,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身朴素低调装扮的喻思情。
所有人都在寺庙里,司机也没在车上。
贺睢沉随意打开就近一辆豪车,外面寒风刮来不方便谈话,眼神无波澜的意示她进来。
喻思情轻手轻脚上车,坐在第三排,与他相隔着些距离,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很快体温就回暖了,笑了笑:“睢沉,能给我十分锺吗?我想找你说几句话。”
她自知之明贺语柳的态度,想趁着天梵寺的人没出来就走,以免让双方都不愉快。
多年来喻思情用自己的委曲求全,换来了贺睢沉不至於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给她十分锺的时间还是有的。
在静默几秒后,喻思情说话很有技巧,没有一张口就为了周泛月解释开脱,而是充满歉意赔礼不是,未了,又适时的补充道:“泛月在香家品牌当任中国区总裁这两年,被陆其南撑着腰,有时候做事出格了。这次跟顾小姐合作不愉快,她也自讨苦吃了一回。”
贺睢沉城府极深,又怎么会看不出喻思情眼里的那个求字。
他扯了扯薄唇,语调听不出喜怒:“大嫂,你是想让她官复原职?”
这一声大嫂,让喻思情那双温柔眼微红,自嘲的苦笑。
恐怕整个贺家上下,唯一承认她身份的,也只有眼前这个跟贺云渐相貌七八分像的年轻男人了。
七年的时间太长了,她一天天苦苦煎熬着,有时候看到贺睢沉都会失神恍惚,细想想,快要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了。
而贺睢沉第一次察觉到她精神恍惚后,在私下就改口从思情姐,变成了大嫂。
喻思情微蜷了手,竭力将情绪都藏在心底,声音轻柔缓慢:“我会让泛月给顾小姐亲自赔礼道歉,让顾小姐把气消了,可以吗?”
贺睢沉没有回答她,骨节慢悠悠轻敲着膝盖,过半响才薄唇扯动:“大嫂,你来劝我,不如回去劝劝周泛月,趁着休长假的时候去外面走走,以免长期被工作压到精神出问题,见谁都要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