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今天一早就把林珂派到惧本中去,明显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

青涿窝在沙发之中,怀抱着一块软豆腐似的抱枕,将尖瘦的下巴搁在枕上,笑吟吟地看着周御青。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握住眼前这把恶刀,不花点心思怎么能行。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周御青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在金锣角逐中合作?”青涿意外地挑了下眼,指甲剪得齐整的手指轻轻拨着抱枕上绣样的纹路,“为什么找我?”

他本以为至少短时间内,周御青会完全拒绝和他一起下本呢。

毕竟上次的惧本里,他确实将他骗得挺惨的。

不过,这不也没借着机会杀了他吗,也算功过相抵,恩仇平衡了。

周御青却卖了个关子,只说:“你答应合作,我就告诉你原因。”

懒懒地将他瞥了一眼,青涿却似那湖中游弋的锦鲤,毫不上钩,尾巴一甩便兀自游走,“那就算了,大人另请高明吧。”

虽说周御青上回确实被骗了,但那是因为二人之间的记忆信息差导致的弱势,并不代表他这个人有勇无谋。

相反,能在隐藏本性的前提下,保持着完美人设二十年,或明或暗地采取各种手段让人对自己产生好感,足以见得周御青的能力。

青涿可不想在这把刀尚未认主时便贸然接近,否则什么时候落得千刀万剐都不知道。

然而,拒绝的话刚出口不久,他的身体便蓦然僵住了。

一抹冰凉徘徊在他颈项,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宛若一条阴冷的毒蛇、又似含毒的蜈蚣,慢慢地抆过那一块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而后,指腹停在喉口,抵着那流利的一块凸起,微微施力,让人倍感压力的同时又不至於发疼。

窒息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股缺氧的感觉仿佛又在此刻复现,藏在大脑皮层中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

“还疼吗?”周御青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青涿冷冷地看去,就见他眉目之间的墨意更盛。

不是那种纯粹天然的黑、而是仿若刚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黑与赤红交相融合,最终形成带血的暗色。

驭鬼师始终是驭鬼师。

或许,换种说法,变.态始终是变.态。

那些微不足道、似有若无的情感可能会让他留人一命,但却不会为之放弃他已经决定好的目标。

用手攀上对方的脖子,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而感情与信仰,又是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十年夫妻积累的爱情仍会败给鸡毛琐事,更何况他这刚刚冒出萌芽、扎根未稳的、意义不明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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