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感觉,仿佛变成了缓慢流淌的河流,只在起风时偶有波澜,大多数时候都不痛不痒。
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事,她想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哪怕再见到,也可以坦然面对。
“哦?”宋泽臣诧异,“我说是谁了吗你就不知道?”
魏惜表情有些不自然:“别逗了,我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正好开到红灯,车停下来等。
宋泽臣突然表情严肃地转过脸来,凝着眉,纠结道:“魏惜,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魏惜对上他的脸色,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
宋泽臣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沉痛几分,声音哽咽:“三年前,肯尼亚地方政权想在东北部的沙漠地区建座博物馆,找了好多国际建所,都因为各种原因没合作成,这单子,最后到了盛棠所。但你也知道肯尼亚不安定,那些老牌设计师不愿意去,僵持几天,还是薛凛挺身而出接了。结果他带着团队去当地考察,不出意外地遇到了武装冲突,他......中弹了,现在已经三年了。”
魏惜手一抖,气泡水洒了满腿,但她已经没心情顾忌这些了,她呆呆地盯着宋泽臣,总觉得身体里好像丢了什么,一瞬间空了许多。
红灯转绿,身后车开始鸣笛,但她什么都听不见,也说不出话来。
已经抛弃耳机好久的耳朵又开始耳鸣。
宋泽臣眨眨眼,看了她几秒,终於噗嗤笑开了:“幸好伤的只是小臂,三年已经彻底好了,除了现在不能提重物外,应该没什么事儿,哦今年那博物馆正好建完,他还因此拿了WAF世界建筑节奖呢。”
要不是宋泽臣还要开车,魏惜恨不得把手里的玻璃瓶轮他脑袋上:“有病吧你!”
宋泽臣压着嗓子耍怪:“夫人,将军已经被你甩去肯尼亚三年了,还中了流弹!嗯,他死了吗?没有,他获得了当地荣誉勳章,还拿了世界级建筑大奖!”
魏惜翻了个白眼:“神经。”
宋泽臣笑嘻嘻:“我这不是好奇你对他的态度嘛。”
魏惜躺靠在椅背上,一颗心总算安然落回原地,她故作淡定道:“有什么好奇的,哪怕作为老同学,我也希望他能平安。”
宋泽臣忙不迭点头:“那肯定的。”
前方又开始堵,车子只能一点点往前蹭。
魏惜对南湾的堵已经习惯了,她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手机却在这时响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忍不住露出一丝甜笑。
【辞一:回南湾了?】
魏惜打字回‘她’。
【魏惜:是啊,刚到,朋友来接的。】
和辞一再次聊起来是个意外。
某次春假,她去威尔士海岸旅游,那天心情很好,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把自己认为可爱的发了朋友圈。
她收到很多点赞,大部分是初中和南湾大学的同学。
在成年人的世界,点赞也是种礼仪,表示我还关心着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