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还深爱着,眷恋着,但不得不分手的,他们是深深地刺伤对方,再折磨自己,精疲力尽后松手的。
魏惜这么想着,又给自己和薛凛倒了杯酒。
不知是不是借着酒劲儿,她突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和尴尬了。
和薛凛见面又怎样,是旧情人又怎样。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只要他们都清楚,两人的未来不会有交集,那难得见一次面,吃顿饭,喝口酒,看看夜景又怎么了?
薛凛跟她碰了杯,又是一干而尽。
薛凛问:“你相信宋泽臣的理由吗?”
他这句话说完,就微微掀起眼皮,打探魏惜的脸色。
魏惜轻笑,脸上带了些酒精作祟的红意:“你相信吗?”
薛凛不置可否,用小面包沾了沾咖喱,吃掉。
魏惜:“以前的高中同学,我也就和宋泽臣还有联系了,但看朋友圈,大家发展的都不错。”
总要提一句高中的,他们全部的交集都在高中。
薛凛:“他们大部分在京市,有些在京市上的本科,有些在京市找工作,杨玟亦牵头,我们偶尔会一起吃个饭,但人到不全,毕竟当初管理班级的不是杨玟亦,他没什么号召力。”
魏惜垂下眸:“我也没什么号召力,我现在跟他们都没联系了。”
就连他们偶尔聚会这件事,她也是现在才知道。
杨玟亦这个名字,她都反应一会儿才对上记忆里的那张脸。
太模糊了,她只记得杨玟亦做的那些事,但因为脸已经记不清了,就连那些事也无法牵扯她的情绪了。
薛凛叉了些马兰头,叉子卷了卷,放在自己盘子里,漫不经心说:“杨玟亦每次都会提你,说以前对不起你。”
魏惜失笑:“不至於,他还这么耿耿於怀。”
薛凛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不至於吗?我倒觉得是一切的根源。”
魏惜怔住。
她突然有了点危机感。
她觉得他们再说下去,就要牵动深埋已久的旧事了。
但与此同时,她心里泛起了邪恶的念头。
总归他明天就要走了,总归这是最后一面,无论她问出什么,都不必为以后的事负责。
既然提到了,那就刺激到底啊。
魏惜轻咳一下,手指搭在酒杯上,轻轻摩抆着,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烛光下莹润可爱,细腻清透,她目光落在杯中,揶揄道:“不是吧,根源不是西尧吗?”
薛凛叉子敲到盘底,发出清脆响声。
他肌肉绷了绷,眸色沉了几分,缓缓道:“我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魏惜摩抆杯壁的动作停了。
“为什么?”
薛凛沉气:“......我没那么好的修养和耐性。”
这句话答得模棱两可,怎么理解都行。
但魏惜觉得已经够了,不适合再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