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爲什么不说出来?」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小姨的神情,隐忍克制,明明也是愤怒的,可最后只剩一句叹息,「我还想活下去。」
这王府里能够让小姨三缄其口的人有谁?沈棠心上一阵慌乱,不敢再细想下去,端过茶杯转身。
陆持坐在榻上,拿了她的簪子去挑拨烛芯,也不去看她,「让你小姨少掺和着府里的事情,所谓树大招风,惹了旁人的眼,原本瞒着严严实实的事情被挑拨出来,连命都是没有的。」
一小截烧焦的烛芯被挑掉,火苗晃动两下,又重新燃烧起来。
沈棠心上一紧,将茶盏放在桌面上,就在男人旁边坐下,扯着嘴角问了一声,「世子爷是什么意思?」
发簪的尾部用帕子抆过一遍,仍旧发烫。陆持却是不管,扬手插入女子的发间,狭长的眸子微眯,看着人的时候总有几分漫不经心,「你就是这样问人的?」
沈棠顿了顿,凑过去送上自己的唇,轻触之后随即离开,「够么?」
两个人之间离得很近,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草木香混着女子身上特有的梨木香,牵牵扯扯最后竟也不知道是谁的。
陆持垂眸,一眼就瞧见了那双含水的凤眼,眼尾上挑看人一眼都觉得勾人。向下就是娇嫩饱满的唇瓣,唇色偏浅,却很适合亲吻,让人有种含在嘴里的冲动。
喉结上下滑动着,他的眸色变深,声音暗哑,「不够。」
按着人的头,重新吻上去。
他本就是霸道惯了的人,就是在这件事情上,也仍旧不顾旁人的想法。不由分说地卷着唇瓣,就闯入牙关中,像是微风抖擞的长胜将军,在这每一寸土地上巡视。
唇齿依偎间,沈棠的眼中依旧是一派清明,仿佛一切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冷眼瞧着男人在情谷欠的边缘游走。
陆持停了下来,将人一把抱过来跨坐在自己的腰间,最柔软的部位抵着火热,一股恼意瞬间冲破头顶。
沈棠头皮都是发麻,脸上的淡定终究被撕破。她双手撑着男人肩膀半跪着,声音里已经有了愠色,只觉得被人轻贱了,「陆持,你疯了是不是。」
陆持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掐着女人的腰迫使她重新坐下去,两个人皆是闷哼出声。
沈棠是疼的,而陆持闷哼声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意思。
「还有一个半月。」陆持眼底隐隐有些躁动,伸手将她前面垂下的碎发别在耳后,声音暗沉,「我怕是等不及了。」
他伸手强势地抓住女子窍细的手腕,往身下探去。
指尖碰到那团火热时,沈棠如同被灼烧般向回缩着,胃里都泛着恶心。忍着浑身的颤抖问,「你当真就是这样喜欢强迫人的?」
「呵。」陆持笑了一声,「结果有分别吗?不管是用不用手段,你总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一句话直接将沈棠堵得说不出话来。
陆持的眼底有几分清明,松开她的手半靠在身后的软枕上,一只手闲散地环住女子的腰,收缩,强迫她倒在自己的怀里。
传闻中陆持是个病秧子,实际上陆持不仅健健康康的,还常年学些手脚功夫。肩膀宽阔,衣袍松松垮垮垂下,到腰间时用一根腰带粗略勾出劲瘦的腰身。
「你会求我的。」
那是那天晚上陆持同沈棠说过的最后一话,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她现在在乎的人只有小姨,陆持要是威胁她的话,也只能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可是小姨又能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沈棠想不明白。
次日沈棠去了老夫人的德春院,老夫人向来是怕热的,但是年轻时落下病根,骨头又受不住寒,不能用冰盆。天气稍微热了些,就要丫鬟在身边扇风。
沈棠被叫去了里间说话,进去的时候被涟漪塞了一把团扇。
「老夫人是个怕热,姑娘还请费心照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