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黑化男主24(1 / 2)

空气仿佛因为这句话,炸开了一道惊雷。

萧景丞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浅笑容,仿佛只是因为偶然看到她的手腕,才想起了她背后那颗红痣。但是稍一想,就会发现这句话所蕴含的亲密含义背部可不是拉个袖子、敞开衣领就能看见的地方,须得将衣裳脱下来,才能一览风光。

这个认知,足以让旁观者想入非非了。

俞鹿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本来还算舒适的午时的风,忽然变得又闷又热,空气凝滞成了实体,挤压得她难以呼吸。

嵇允扼住她手腕的五指,也骤然收紧了。他脸色僵硬,唇线紧紧抿着,目光既不可置信,又万分阴鸷。

作为与俞鹿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嵇允对她蝴蝶骨间的一点红痣,是记忆尤深的。况且,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那片腻如细沙、白若冰雪的肌肤上,被蜿蜒的黑发遮挡着若隐若现的朱砂痣。蚀骨的画面所带来的视觉冲击,见过一次就再难忘记。

数不清自己曾经多少次吻过那颗痣,嵇允满心以为,这会是自己独享的秘密。现在却被另一个男人点了出来。

那么,萧景丞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下,看到她身体的这颗痣的

在气氛诡异到了极点的这个时刻,萧景丞仿佛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还笑了一笑,打破沉默“怎么还傻站着,进去涂点药吧。”

俞鹿“”

虽然气萧景丞胡说八道,但不得不说,在这个几乎要不能呼吸的时候,俞鹿还是很感激他的这句话给了她一个抽身的机会的。

她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干笑“那,都督,嵇先生,我就先去找大夫包扎了恕小人先行告退,回见”

说完,就撒开脚丫没命地跑了。

找了随军的大夫上药后,俞鹿还想在大夫这里赖一段时间,但是屋子里都是伤了的士兵,地上躺着、椅子上坐着、还有门外排着长龙的大家都以一种含了震惊和微妙鄙视的目光望着俞鹿,大概都是在想“这小白脸,就一道划痕也好意思来打一层纱布”。

再加上,大夫和他的手下忙不过来,屋子里快没落脚地了,随便倒退两步都可能踩到人。俞鹿只好放弃了逃避的念头,跑了。

痛定思痛,迟早要面对的。她决定先去找嵇允。

穿过回廊时,碰见了萧景丞身边的一个副将,正在往书房方向走去。

这几个月,副将们都已经认识她了。瞧见俞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副将那张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哎,陆陆,都督马上要议事了,你还去哪里还不快跟我来”

俞鹿晃了晃手心的纱布“大人,我的手心划伤了,暂时不能握笔。今天就先不去了,还要赶着去照顾嵇先生呢。”

“哦,哦”那副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送她跑远了。

包得那么严实,难道伤得很重

俞鹿回到了嵇允目前住着的寝殿时,里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就看到了嵇允坐在了窗边,案几上放着一本书,可他的心思明显不在树上,侧头看着窗外,似乎在发呆。

在阳光下,他的侧脸笼着一层浅浅的金光。寒玉般的乌目,也泛着金棕色的虚幻暖意。

俞鹿瞬间就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大步走了过去,理直气壮道“嵇允,这才第几天,大夫不是要你躺在床上多休息的吗你还想不想好啦”

在她进来时,嵇允的余光显然已经看到了她。却无动于衷。对她这番话也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书。

明明看不下了,还要装。

“你在生气吗”俞鹿伸手按住了他的书页,上半身趴在他桌子上,状若关心地说“你千万别激动,当心伤口裂开。”

嵇允翻不了页,终于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哪只眼看到我激动,看到我生气了”

俞鹿“”

果然已经生气了。她两只眼都看到了好么

“好好好,你没生气。可你坐着,对伤口的恢复没好处呀。”俞鹿看见了桌子上放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你还没喝药吧,喝完了我扶你去床上躺躺吧。”

嵇允转开了头,冷淡地说“我伤口裂不裂开,关你什么事。”

“”这么难哄。

俞鹿两只手掌撑在桌子上,身体更加前探,认真地说“怎么不关我事了你要是流了血,受了伤,我会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的。”

刚才独自一人待着时,嵇允从头到尾,回忆了他们相识的过程,不是不知道她有多任性,有三心二意。而且,每每闯了祸后,那张嘴有多会哄人。而且在床上,只要将她弄舒服了,她什么都肯说。什么“喜欢”、“只喜欢你”这样的山盟海誓,她都会随口拈来。

他应该硬起心肠,不要被她那些汤哄住,好好将今天的事问清楚的。

可是,听了她这番服软的话,嵇允的心,却还是不争气地被触动了,甚至无可救药地,感受到了一丝甜意。

俞鹿瞧他脸色缓和了,就开门见山地说“你肯定想问都督为什么知道我背后有一颗痣吧”

“其实吧,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是我之前有一晚去河里沐浴,被散步的他撞见了。我当时立刻就沉到水里了,可他应该还是看见了我的后背。”俞鹿思来想去,觉得萧景丞唯一能看到她那颗痣的机会,就是那个晚上了“但他也就看到那一点儿了。由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是女人。他又不是断袖,怎么会对我一个男人有兴趣”

她一鼓作气地说完,才发现嵇允的表情怪怪的,皱着眉,有些一言难尽地审视着她。

“你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会用看女人的眼光看我啊。”俞鹿勉强将这件事揭过去了,捧起了药碗,塞到了嵇允的手中“来,再不喝就凉了。然后去床上躺躺吧。”

嵇允垂眼,看着药汁,慢吞吞地说“不想喝。”

顿了顿,补充“除非你喂我。”

秉承着哄人哄到底的原则,俞鹿笑眯眯道“好好好。”

第二天,本来俞鹿该去萧景丞身边报到了。但嵇允却在她出发时,说自己头疼,要她留下来陪着。更何况,萧景丞也没有来催她回去,俞鹿就装傻,继续以“手心被划伤写不了字”为由,在嵇允这边待着了。

但这个借口没用几天,就扛不住了。萧景丞直接叫了她过去,在书房中,看到她已经愈合的手心,冷哼了一声“既然伤好了,怎么还不回来”

俞鹿眼睛左瞄瞄,右看看的,小声说“都督你也没叫我来呀。”

“我不叫你,你就不来了吗”萧景丞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口吻有些不痛快“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