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乌淇淇在认真的想,要再次锤爆严以律的狗头吗?
「你不要耍花招!」乌淇淇的拳头里面全是汗, 寒冷的夜里, 她却一点都不冷。
她浑身的热气, 透过薄薄的皮肤,不住地往外冒。
「你不放心, 可以拿你的粉色锤子捶我呀。」
黑暗中,响起他吊儿郎当的声音。
半晌,他又浅浅咳嗽了两声,显得分外可怜。
「我好冷呀。」
「我不是随便的姑娘。」乌淇淇按着自己已经发软的心, 声音小小的做最后的坚持。
「呵……难道我是随便的男人吗?」严以律一句话, 似乎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乌淇淇看了一眼枕头边的粉色锤子,想了想, 最后终究是点点头了。
「那……只能抱一抱。」
十六岁的乌淇淇, 丝毫不知道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我只是看一看」,「我不进来」, 「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并称为世纪渣男三大谎话。
只是那个时候, 那个男人, 也只有十六岁。
事实上, 严以律只有脑袋移了过来, 身体还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趴在她的脖间,蹭了蹭,像软软的大黑猫,痒痒的。
他满足喟叹一声。
他似乎真的很冷, 肌肤接触的地方冷得像冰一般。
「你的身体怎么凉?」
乌淇淇一惊,转过身体来,在被子中精准地抓到了他的手。
真的是万年寒冰。
「没事。一会儿就好。」
严以律的声音很是疲倦,他把她重新转过身去,脑袋亲昵地在她的发间蹭了蹭,模糊不清地说道:「好暖呀。」
「嗯。」乌淇淇心里又软又暖,她轻轻点点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红了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究竟长大了,男女之嫌早就在心中慢慢发芽了。
乌淇淇紧紧拽着手心,在被单上小心翼翼抆了抆那掌心的汗。
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也不知道严以律是不是睡着了。
「你睡了吗?」
「睡了。」
「……」
乌淇淇又轻轻动了动,惹来严以律不满意地抱怨:「你能别动吗?像个毛毛虫。」
「但是我真的睡不着。」乌淇淇分外委屈,而且一个姿势躺着,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黑暗中,严以律似乎叹息了一声。
「小七。」
他忽然开口:「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不懂,「什么怎么样?」
严以律似乎嗤笑了一声,「如果有其他男人让你□□,你第一件事情做什么,你知道吗?」
乌淇淇老老实实摇头,虚心受教。
他的声音有些破碎,也有些别样的狠戾,散落在她的发丝中。
「两个选项。第一,锤爆他的狗头。第二,锤爆他的第三条腿。」
乌淇淇愣住,半晌才想到一个事实, 「可是……你也是……」
「所以,我说是其他男人。」
他伸出手,在她的暖床下,他的手终於温暖一些了。
他在她被子上拍了拍,像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小婴儿一般,十分温柔。
好像先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不是他一般。
「睡吧,我真的好累。」
和暗恋的人同床是什么样的感觉?
恐怕,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难得的经历。
对乌淇淇而言,先前的兴奋和忐忑过去之后,余下的就只剩下本能了。
本能驱使她沉沉进入了梦乡。
然后,快到天亮的时候,她忽然被热醒了。
大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下跑了上来,躺在了她怀里,睡得呼噜呼噜的。
这不重要。
重要的她的睡相并不好,她几乎是长手长脚全部缠在了严以律的身上。
但严以律没有发现。
也可能是他没有精力发现。
严以律浑身滚烫。
后知后觉,乌淇淇发现严以律发烧了。
先前,严苓春去世的晚上,他淋了雨,后来有紧接着办了葬礼,他没有好好吃饭,更没有好好休息。
终於,年轻的身体还是垮了。
「小律,你怎么样?」
他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又重新闭上了。
「别闹,我好困。」
乌淇淇拧开了床头的灯。
暗淡的灯光下,严以律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探手过去,好烫。
「你这人……」
乌淇淇恨铁不成钢,他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以前还有严苓春,现在严苓春去世了,以后可怎么办。
操碎了心的乌淇淇把睡得香甜的大黑塞到严以律的身边,「大黑,看着你哥哥。他打被子,你就挠他。」
大黑睁开圆圆的猫眼,似乎清醒,又似乎模糊。
最后,它喵了一声,紧紧偎依到了严以律的脑袋边。
乌淇淇困意全无,手脚麻利地下了楼。
还好她对严家比较熟悉,严苓春平时的药箱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