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刑场上,刑部郎中费举早就得到了消息,做好了处刑的准备。
三位刑部的刽子手,严阵以待,为首之人,正是给周氏兄弟行刑过的谢小眼。
此人凌迟手法一绝,是行凌迟之刑的不二人选。
除此之外,他们俩的熟人刘棕,已经跪在刑场等候多时了。
当张海和王源到达刑场之后,费举立刻掷下令牌。
“刘棕,杖杀!”
“王源,凌迟处死!”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得到行刑的命令后,便立刻开始行刑。
谢小眼将王源的衣服扒光,绑在木桩上,又用细密的渔网勒住王源的身体。
“我谢小眼这辈子真是值了,光伯爵我就凌迟了仨,哈哈哈哈。”
谢小眼一边大笑,一边兴奋地行刑。
另外一边,负责给张海行刑的刽子手,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双手有些兴奋地颤栗。
剥皮揎草这刑,自洪武年间之后,便极少使用。
到了弘治元年,会这门手艺的刽子手,已经不多了。
而这位刽子手名为韩宝牛,从小便被一位刑部的行刑官收为儿徒,将一生行刑手艺都传予了他。
所谓干一行爱一行,韩宝牛从小接触刑罚,也渐渐喜欢上了古书上记载的那些酷刑。
什么梳洗、秤竿、抽肠、剩皮、烹煮、腰斩、刖足、锯割、断椎、灌铅等等,他都颇有研究。
但最让他着迷的,还得是剥皮揎草这种酷刑。
可惜因为太久没有人受过此刑,这门酷刑的手艺,也渐渐失传了。
而韩宝牛确实有些天赋在身的,硬是靠着书中的描述,和私下里屠宰猪羊时的练习,学会了这门手艺。
不过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就算他学会了这门濒临失传的手艺,但也没有用武之地。
而这个遗憾,在今天,终于可以让他亲手了结了。
韩宝牛将张海绑在刑架上,手握尖刀,按照自己摸索出来的法子,在张海身上行刑。
一时间,王源和张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啊啊!!!杀了我!快杀了我!!!”
“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啊啊啊!!!痛啊!!痛啊!!!”
“……”
和惨叫声持久不绝的张海和王源相比,只叫了几声的刘棕,是无比幸福的。
他的刑罚是杖杀,几棍子打下去,刘棕除了最开始还能哼哼两声,后面就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不过十几杖的功夫,刘棕就已经死地透透的了。
正在受刑的张海和王源,心里无比羡慕已经死去的刘棕。
他们多么希望,此刻躺在地上被杖杀的人,是自己啊!
……
在张海和王源受刑时,西厂的番子也已经在去抄家的路上了。
王源原本就已经被抄家了,只是这次要将王氏兄弟三族之人,押去刑场处刑。
而刘棕的妻儿老小,在西厂的番子发现他们时,他们早就已经被王源给杀害了。
这次西厂主要就是抄张海家,而张海家就在这京城内。
西厂对抄家已经娴熟至极,先抓人,后清查财务,送入内帑。
一套流程下来,又是一位三品大员,灰飞烟灭。
张海的妻儿老小,年轻女性充入教坊司,其余老人贬为奴隶,男人则是贬为军籍,送往边镇戍边去了。
边境多战时,非常需要一些罪臣之后,充当炮灰。
刑场上,王氏的三族之人已被押来。
当着王源的面,一个个枭首示众。
王源心惊胆骇,悲痛异常!
横行霸道了二十多年的静海王氏,在这一天,彻底灰飞烟灭!
凌迟和剥皮揎草最恐怖的一点在于,它们的行刑时间都很长。
长到需要两三天才能完成,而在此期间,刑部的小吏还会喂受刑的人米粥,防止其饿死。
第二天,张海的皮被整张取下,他也终于断了气。
第三天,受了三千六百刀的王源,也终于死了。
第四天,由张海的皮做成的稻草人,出现在了顺天府衙门的门口。
用此稻草人,警告京城所有官员,切莫再做贪赃枉法之官!
……
吐鲁番盆地。
徐昌率领十三万大军,步伐坚定地向高昌城行军。
“徐总督,此处距离高昌城还有三百里,高昌城已经坚壁清野了,周围什么都没有。”
徐昌冷着脸下令:“知道了,继续行军一百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