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贯成熟稳重的高凤,在听到这个天大的喜讯后,也不禁惊喜地叫出了声。
他震惊地看着朱祐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之前还在为,何涌的京城分行行长职位而羡慕。
但现在,他却被朱祐樘任命为了,大明中央银行的行长。
一个是中央银行,一个是京城分行,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朱祐樘抬起眼,看了一眼高凤。
迎着朱祐樘的眼神,高凤心中顿时慌张无比,连忙磕头请罪。
“奴才一时失态,请陛下恕罪!”
“陛下信任奴才,奴才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高凤在心里暗自懊恼,埋怨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朱祐樘放下手中的茶杯,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手边的书本上:“退下吧。”
“是陛下。”
高凤退出弘德殿后,拍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后怕地长舒了一口气。
在心里的那股害怕劲过去后,高凤才开始陷入到深深的狂喜之中。
这可是大明中央银行的行长啊!
想到未来手中的权力,高凤浑身燥热,哪怕是在寒冷的雪地里,也不觉得有多冷。
但很快,何涌被当街斩首示众的消息,传回了宫内。
高凤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便从那种狂喜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
高凤打了一个寒战,感觉手脚冰凉。
这时候,他才感到天寒地冻,寒风刺骨。
……
晋州。
平阳府。
覃鲁,王俨,杨继宗三人带队,踏入了晋州的土地,来到了晋州南部的平阳府。
平阳府知府龚昂,亲自设宴接待众人。
只是在宴会上,龚昂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王俨询问龚昂平阳府本地有何势力时,龚昂也只是打个哈哈,并不明说。
到了第二天时,酒宴上中气十足的龚昂,转眼就病倒下了。
并且病得十分厉害,连床都不能下。
原本说好要陪同王俨等人,清丈平阳府全部田亩的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这平阳府的田亩,就只能靠王俨等人,自己去清仗了。
平阳府驿站。
王俨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这个老官油子龚昂,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
“还说什么病得下不来床,他摆明了就是想两不得罪!”
杨继宗一如既往的情绪稳定:“这样已经很好了,想想顺天府的府尹张海吧。”
“当地的地主士绅经营地方多年,这些知府又是流官,他们能不阻止不捣乱,就已经是帮我们大忙了。”
经过这段时间清丈田亩的工作,王俨,杨继宗等人,已经总结了一些工作经验。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清丈田亩时,必须要解决当地的地主士绅。
这里的解决,分为文解和武解。
文解好办,识相的地主士绅,会主动配合王俨清查土地,听从王俨的一切安排。
这样的地主士绅其实很多,但有时候总会遇到一些不配合的地主士绅。
这时候,就需要武解了。
而武解就更好办了,西厂二档头覃鲁直接持朱祐樘的手令,从各地卫所调兵,将阻止清丈田亩的地主士绅,全部抓起来问罪。
有了静海王氏兄弟的先例,整个顺天府,乃至整个北直隶,都没有几个士绅敢阻止王俨他们清查田亩的。
而晋州这个地方,特别是平阳府这个地方,和北直隶等地,非常不同。
因为这里,是晋商的地盘。
王俨看向杨继宗,面有忧色:“可是这里是平阳府啊,平阳府晋商势大,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地主士绅,万一处理不好,我怕……”
“你怕什么?”
杨继宗不咸不淡地回应:“再怎么样,这里都是大明的领土,他们这些晋商,反不了天。”
王俨苦笑,心里念叨,他们那些晋商当然是反不了天。
但若是把那些晋商逼急了,他们决定要鱼死网破,那他和杨继宗,就只能是那破掉的网啊。
想起晋商,王俨不免又深深叹了口气。
晋商,是明朝三大商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