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张员外!”
一杯酒下肚,众人重新入座。
王家家主王泽,有些忧虑地对张宁问道:“张兄,你刚才说这件事还没有结束,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啊,张员外你快说说吧,好让我心里有些底啊。”侯威也催促道。
张宁没有卖关子:“蒲州民变不是小事,皇帝肯定会让朝中大臣们,商议这件事如何解决。”
“我已联系好如今的刑科给事中杨莹,他也是蒲州人,是成化年间的进士。”
“等到皇帝在朝中商议此事时,杨莹便会上书,请求先暂停在蒲州的田亩清丈工作,转而先清丈其他地方的田亩。”
“要知道,整个大明,那得有多大啊。”
“只要能此事拖住,咱们自然就有机会,徐徐图之。”
“让朝廷和地方,都忘记咱们这小小一个蒲州。”
听完张宁的话,众人心中一阵火热。
若事情真能像张宁所说的那样发展的话,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张员外算无遗漏,简直就是子房再世,诸葛复生啊!”
“张员外,我再敬你一杯!”
侯威兴奋地再次举起酒杯,众人也纷纷同敬张宁。
“张兄妙计,我也再敬你一杯!”
“张员外不入仕途,真是大明的损失!”
“本官心中佩服,也敬张员外一杯!”
“呵呵。”
张宁端着酒杯,笑而不语,依次与众人碰杯饮酒。
就在这其乐融融,宾主尽欢之时,张家大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是如此地用力,如此地急切,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很是突兀。
一下子,就将张家大院里和和美美,欢欢喜喜的气氛给搅合了。
酒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一起看向了张家父子。
张宁和张谊父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感觉受到了冒犯。
在蒲州地界,还没有人敢如此敲张家的大门。
“阿甘,你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我张家面前,如此放肆!”
张谊此时正是心态最为膨胀的时候,最是受不住气。
迎着众人的目光,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是,少爷!”
侍候在旁的张家下人阿甘,连忙应道。
阿甘心中也觉得来气,身为张家下人,他深深以张家为荣,对自己张家下人的身份自豪无比。
此时见有人冒犯自己的主人,心中着急无比,迫不及待的想为自己的主人出气。
阿甘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大门前,猛地拉开大门。
“是谁在门外找死?!张家的大门也是你们可以这么敲……敲的……”
阿甘嘴里的话,气势越来越弱,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不可闻。
他呆愣愣地站在门口,神情呆滞,保持着拉开大门的动作,一动不动。
院子里的张宁父子,看着阿甘一动不动的身影,心里觉得很是奇怪。
张宁问道:“阿甘,是谁在外面?”
阿甘回过神来,看着门外密密麻麻,一脸肃穆,满身煞气的锦衣卫众人,腿一下子就软了。
他退后一步,本想让开身位,哪知道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而门外的锦衣卫指挥同知青龙,率领着身后的锦衣卫,走进张家大院。
张宁父子和席间众人了,眼见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众人走进院子,哪里还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蒲州知县吴镛当场被吓变了脸色,发出惊叫:“锦衣卫?!”
侯威和王泽脸色惨白,惊恐得站起身来,退后了两步。
张宁和张谊父子俩心中同样恐惧,异常震惊。
张宁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青龙,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青龙拔出手中的绣春刀,语气冰冷地不含一丝感情。
“陛下有令,蒲州王氏,张氏两家,统统押入京城,抄家问斩。”
“蒲州知县吴镛,蒲州千户所千户侯威,一同入京问斩!”
“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青龙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锦衣卫立刻利刃出鞘,凶神恶煞地向着他们扑来。
“等等!!!”
张宁惊骇地大叫:“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蒲州民变之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青龙冷笑:“陛下办案,何曾要过证据?”
“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因为蒲州民变之事来的?”
“尔等虫豸,陛下想杀就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