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谢陛下隆恩……”
张婉儿将脸贴在朱祐樘的胸口,簌簌地流下泪来。
四周的宫女太监,齐身磕头领旨:“奴才,奴婢谨遵圣旨。”
“恭喜淑嫔复位,贺喜陛下得子!”
淑这个字,是朱祐樘生母,圣母皇太后生前的封号。
朱祐樘将这个字,赐给张婉儿,足以体现朱祐樘对张婉儿的用心,也可以看出朱祐樘对自己第一个孩子的看重。
张婉儿因为朱祐樘这一句话,在后宫的地位直上青天。
朱祐樘拍了拍张婉儿的肩膀:“走吧淑嫔,朕送你回咸福宫的主殿。”
张婉儿点了点头:“是,陛下。”
朱祐樘站起身,拉着张婉儿的手,一同走出闲云阁。
闲云阁外风大,温度也更冷。
但走出闲云阁的那刻,张婉儿心里却是无比的欣喜与快乐。
看着头顶上广阔的天空,张婉儿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朱祐樘耐心陪着张婉儿,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后,才说道:“外面冷,先进殿吧。”
“好。”
闲云阁就在咸福宫里,和绛云殿并不远,朱祐樘和张婉儿没走多久,就来到了绛云殿外。
朱祐樘牵着张婉儿的手,一同走进绛云殿。
不过相隔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张婉儿再次踏入绛云殿时,却恍若隔世。
绛云殿里,奢华依旧。
殿内摆放的屏风,都是苏州进贡的双面绣。
是在同一块底料上,在同一绣制过程中,绣出正反两面不同的图像。
一处屏风要两位绣娘绣上数万针,方可得两面栩栩如生的图案。
这样奢靡的物件,放在以前只是寻常。
可如今再见着此物,和闲云阁的寒酸比起来,绛云殿的奢华,宛若云泥之别。
绛云殿里燃着红罗炭,房间里还摆着花房精心培养的春花,十分温暖舒适。
“对这里还满意吗?若有不满之处,尽可说出来,朕让符大海他们去改。”
朱祐樘看向身边的张婉儿,明明还没有显怀,但张婉儿已经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做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张婉儿摇了摇头:“绛云殿如此奢华,嫔妾已是受之惶恐,哪里还有其他的意见呢?”
朱祐樘拉着张婉儿在软榻上坐下:“无妨,现在后宫之中,你和朕的孩子最重要。”
“只要能让你住的舒服,无论什么要求,朕都会答应你。”
“符大海。”
“奴才在。”
“你挑二十名做事细心的宫女,二十名太监,在咸福宫内好生伺候淑嫔。”
“再去尚膳监调五位有经验的御厨,随时伺候淑嫔的膳食,库房内各种奇珍药膳,都随意使用。”
“要好好地给淑嫔养养身子。”朱祐樘说着,捏了捏张婉儿的脸:“你看你,都瘦了。”
“陛下……”
张婉儿害羞地低下头,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
符大海连忙领命:“是,陛下。”
“对了。”朱祐樘又问道:“刚才是谁向朕禀报淑嫔有喜的?”
“回陛下,是太医院的田太医,还有淑嫔娘娘的贴身侍女偎红。”
符大海一边回应,一边的给人群后面的田太医和偎红,使了个眼色。
田太医和偎红连忙走了上来,跪到了朱祐樘的面前。
朱祐樘面带笑容:“你们两个很不错,朕要重赏。”
“田太医擢为太医院左院判,赏五十贯钞,赐官服一套。”
田太医心中激动难忍,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连忙磕头谢恩。
“卑职谢陛下恩典!”
人群后面的薛太医,见到这一幕后,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他死死地捏着双手,牙齿都要咬碎了,恨死半个时辰前的自己了。
当时偎红第一个找的太医,可是他啊!
要是当时自己来为淑嫔诊脉的话,现在跪在朱祐樘面前谢恩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薛太医就后悔得肝疼。
“至于偎红嘛……”朱祐樘看向张婉儿:“这是你的贴身侍女,不如你自己来封赏?”
张婉儿摇了摇头,微笑:“嫔妾不敢,全凭陛下做主。”
“好吧,既然偎红是你的贴身侍女,也是你用惯的人,那就让她做这咸福宫的掌事宫女吧。”
“同时赏钞五十贯,赐云锦两匹,珠宝首饰一匣。”
偎红眼眶通红,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激动到浑身颤抖。
“奴婢,奴婢谢皇帝隆恩!”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陛下。”
等其他人都退出绛云殿后,朱祐樘才又和张婉儿聊上一些闲话。
与此同时,张婉儿怀上龙嗣,朱祐樘恢复了张婉儿嫔位,又重新赐字为淑,解除了她幽禁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这则重磅消息,立即在后宫掀起了惊涛骇浪。
后宫中在位的嫔妃,无不震惊得花容失色。
尤其是景仁宫的陈圆圆,更是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