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中藏(1 / 2)

海浪波卷,跌宕起伏,来自大梁的南海水师,就这么长久的停泊在距离港城不远处,峡湾环抱的海面上,任由浪涌波荡的拍击,而缓急摇曳着。

零星的号炮声和升停变幻的旗语,才酝酿着某种紧张气氛。

南海水师附属的一只补给船内,穿着官员服装的几个人,也正在等候某种消息,直到一个高级军官踏进来,低声质问道

“为什么要节外生枝……”

“这场变乱,可不再我们的计划之内……”

“我辈的职责,只需配合南国的朝中高层,削弱西海道的力量,”

“努力促成他们重新全力投入北伐,以减轻国朝在西天竺和南部善洲的压力即可……”

“再增加多余的意外和变数,根本毫无必要……”

“你知道为此我们损失了多少,经营有年的本地关系和内线么……”

“事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去重新布线和善后……”

“实在是没有办法……”

其中一人辩解道

“我们正在会商善后的事宜和收线的事情……”

“谁能料到那些拱卫军的人,居然刚好出现在那里……”

“就这么发酒疯冲撞过来……”

“为了在场诸位周全计,就只能请他们全部去死了……”

“本来是打算暗中处置掉,再栽给城中某只客军,”

“谁想到那些人颇有来头,拱卫军中不肯上罢于休,乘机哗然冲击府衙,发挥作乱起来,”

“结果事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步步演变成现今这个局面,却非本意啊”

突然一声邻近的号炮,打断了他们的焦炭。

高级军官出去后又进来道

“却是海兵队已经登岸了……”

港区再次笼罩在密集的铳击声中,来自各种制高处和荫蔽物背后的铅弹如雨下,气势汹涌的攻击浪潮,再次化作无力的退浪流水,丢下满地的尸体夹杂着零星呻吟伤员的,一哄而散。

这是我们击退的第五波试图闯入或是夺取港区的官军武装。火铳在杀伤力和远近程的持久性,再次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只要有足够的弹药和备换的武器,他们可以以相对有限的体能消耗和士气,一直战斗下去。

事实上,姗姗来迟的反扑,比起我们想的还要慢,不过看起来总算有点精锐和章法的样子,不知道是从那里拉出来的后援。

或者说,是另一只“保姆”性质的部队?。只是虽然装备和士气看起来都不错,但是在巷战的经验显然是有所欠缺,

很快就被临时布置的各种机关和小陷阱,此起彼伏的零星袭击影响下,不由自主的分散了注意和,给拉长了队列,扰乱了阵形。

当他们发现布置在街垒背后的矛队和射手,并为之吸引住全力以赴之后,藏在附近建筑中的白兵队乘机近身突击,火铳居高排射,顺便冲着人群丢了好些火油弹,顿时打的人仰马翻,前后不能相顾。

然后教导队的骑兵,顺着海边长街径直冲过来,直接冲散了将旗所在的位置和集结点。

作为预备队的第一都和标兵队,甚至刚刚下令出击,就已经击溃他们,变成各种追逃捕亡。

几次下来

我们手中看押的俘虏,也超过了六千大关,并与被隔断的船团取得联系,获得了各种物资和后勤人手上的支援。将控制区域也扩大和延伸到了港区的大部分,

从这些乱军的俘虏中,也补充了一些人员,我当然没有后世t种就地转化所谓“解放战士”的本事,

只是通过实物和饮水,外加威逼利诱的胁迫手短,然后令他们相互连座,失一人则处死一队,在铳枪的瞄准下,充当外围防御战线的一部分。

临阵倒戈或是脱逃的例子,不是死在督战的铳击治下,就是被迎面而来的官军,不分青红宅白的砍死,几度三番之后,自然而然就麻木顺从了。

反正我也不指望他们的感激和归心利用一时是一时而已。

同时大批城中遭受兵火的居民,也得到某种消息,自发的朝着这里聚集而来。这让我对于港城中正在作乱的官军,有了一个基本判断。

起码他们对于城区的控制力明显不足,或者说是相当有限了,根据逃亡过来的人陆续汇聚来的消息,大多数人所见的官军,大都在忙于抢劫和火拼而已

涌入的人潮,这也让原本有些清冷的港区,变得人声鼎沸。临时搬空的仓房,已经容不下他们。

后来的人,就只能和家人亲眷仆从一起,在露天成群结队的席地而坐,忍受着风吹日晒和饥渴之苦。

当然也有人想依仗这身份或是金钱的力量,希望得到更好的优待和处置,当然回应他们的只是冰冷的刀枪,或者是毫不留情的驱逐。

能够留在这里只有两种人,有用的人和没用但至少无害的人,而只有前者,才能按照所体现出来的价值和能力,能够得到相对的额外优待。

然后我才有空,回头处理罗克敌这摊子事。

罗克敌真是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却是一言难尽的,只能捡几样比较要紧的说,

比如现在梁山已经是他的兄长罗骠骑在做主,因此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来自南方的援力,

我的小跟班阿骨打和排骨侍女三枚,现在也成了梁山的一份子,他们在那场大乱中没有事情,实在是太好了,显然我交给他们的临时庇护所,发挥了作用。

北地的官军势力,依旧是纷乱一片,但是梁山的周边环境越来越不好,各种民生凋敝,人口锐减,连打秋风和销赃的地方豪强土族,都找不到多少了。

特别是登州镇被覆灭之后,在陆地上的最后一点强援和渠道,都宣告失去,一连串连锁反应已经变成梁山上下切切实实的危机和压力。

又比如,他是如何背负这使命离开梁山,辗转到扶桑,又南下夷州,最后被至引到广府而来,可惜他虽然在广府见到可以做主的人,但是却又被指派到这个陌生的海外州来。

其中各种的故事和遭遇,

他像是积压了许久的话题,恨不得一下子都宣泄出来,恍然我还是那个在梁山上有事可以倾诉的编外闲人——林有德,而不是现如今小有规模的一军之主。

真没想到,这算是因缘际会,或是某种阴差阳错么,我走后罗氏兄弟就成了梁山几方势力内乱的最后的胜利者,而谜样生物为代表的宇文家,居然因为某种寻人的机缘巧合,成了罗氏兄弟掌权后的梁山,所谓的海外新后台和盟助

这就是谜样生物,要给我的惊喜么。好吧,我的确被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