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半和炮队编在一起,以防万一……”
我摇了摇头,最讨厌这种敌情不明的遭遇战了,特别是和一群明显装备训练还不错的官军打。
突然他咦了一声,
“海兵队回来了,”
我转头过去,看到成群结队的海兵,在长矛和火铳的驱赶下,还有军官在骂骂咧咧的
“听到炮响,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带队过来了……”
留守的风卷旗,迎上前来道。
“正好撞上这些逃兵,……”
突然久违的震响,再次打断我们的对话,
“闪开。”
“。注意回避”
“已经很近了……”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我的护兵夹起那些腿软脚软的“大人物”,飞快的像街道后方跑去。
就见一道咻声掠过街边的墙头,噗的跳跃起来将一处刚筑好的街垒和背后的人,打的四分五裂,然后一枚冒着白烟的硕大铁球,滴溜溜的滚到了街道中间,
看到这枚铁球,我反而松了口气,这是十二寸的攻城炮,发射起来颇费周折,对军队的杀伤力其实不过,主要是某种威慑力和士气上的打击。
“给你个任务……”
我随即叫过穆隆来,
“带一队身手好的人,爬到房上去”
“去找出指引炮击的观察哨来……”
我做了个抹喉的动作
“得令……”
他点头转身高喊道
“给我几个能攀爬跳得远的人……”
片刻之后,铳击声再度成排的响起,却是那些被击退的乱兵,开始举着大排推着板车作为掩护,再次逼近了过来,看来很快就找到了相应的对策。
于是堵住街倒的墙垒背后,也停止了铳射,改用具有抛物线的弓弩,咻咻如飞蝗一般的,落在他们身后的队列里,溅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但是他们的前队,还是坚定的逼上前来。
然后慢慢加快脚步变成小跑,这时候,站在街垒后的队官,猛然挥动三下小旗,两侧的房檐上突然抛下了十几个正在燃烧的烟球,落在车板上和人隙间迅速弥散开来,让他们冲击的势头一滞,然后有些散乱开来。
笼罩在烟雾中的激烈呛咳声,让一些人不禁放开了手中的推吧,或是手牌,然后铳击的铅雨,横扫了这些失去掩护,露出破绽的身体。
前人成片的倒下,后面的人就毫不犹豫的踩踏上去,就这么相互推挤着无意识的穿过烟雾笼罩的街道,用尸体铺出一条直到街垒前的血肉之路来,然后随着打孔最后一轮装药,后退十步重新装弹的铳兵们,将阵线让被两翼合拢的矛队之后,穿插在矛尖上到人体,或是被撞断砍折的长杆,激烈的肉搏再度爆发。
这时候局势有出现了变化,乱病的队列里,突然丢出了好些个冒着烟火的物体。
“掷弹兵……”
“小心快退……”
老兵和士官们凄厉的叫喊着,拉扯着左右拼命向后退去。但是那些杀红眼的士兵,又那里听得进去,或是退的下来。
只见清脆的碎裂生和火光四溢,整道街垒上不分敌我的烧成,惨呼哀嚎的一片。之首少数及时拿起手牌抵挡溅射的火点,才退了下来。
仅仅这一个照面,我们就失去了半队人马。横列在街道正中的铳队,再次开始射击,将那些大步越过火场和燃烧尸体的敌兵,当空击中掉落在火焰中,或是掀到在街垒之后。
他们前赴后继的血水和尸身,几乎是迅速将熊熊燃烧的火场给压灭过去,铺出一条坦途来……
“见鬼了……”
我一边指挥他们,努力保持交替退后和射击的阵形,一边忍不住咒骂到,
这批士兵虽然旗号与先前无异,却多处某种狠辣果决的精悍来,至少应该是属于延边驻泊部队的序列。一下子让我们亚历山大起来。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烟柱在远处升了起来,然后还有声音更小一些噼里啪啦爆鸣声,让正在厮杀纠缠的双方惊顿一个极小的片刻,随又奋起拼杀起来。
“掷弹兵何在,”
听到这声响动,我却振奋了起来,
“该我们反击了……”
话音落下几个呼吸之后,就见激战街道后方的两边房顶上,突然落下一大片投掷物,霎那间火光四起,热浪顺着街道喷涌而来。
再坚忍的战士,也无法抵挡烈火焚身的绝望和痛楚,我们乘机发起了反攻,用枪刺和矛尖逼迫戳刺驱赶着,这些被截断后援又失去斗志的乱兵,将他们一搽搽的刺倒砍翻在地,或是慌不择路的冲进燃烧的街道中。
有些脱力的一屁股在街垒之上,灌了一大口淡盐水后。
“幸不辱使命……”
身上满是血迹的穆隆对我低声道。
“我们还发现了发炮之处,于是顺手烧掉了他们的子药……”
一个多时辰之后,我感受到清凉的海风,和略带咸腥的新鲜空气味道,不由嘘了一口气,总算带队脱离出来了。在城区这种地方打巷战,实在太吃亏了
然后,我看见对面严阵以待,满脸肃然挺举刀枪的海兵队,不由呸了一口,难道我们还要再打一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