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安州短暂停留和部署后续的期间。
除了好好休息一下,西去征程的尘埃和疲惫之外,就是马不停蹄的派出更多的武装信使,召集来自建安州都督府境内的各处城主、邑令和乡社长,到建安山城中觐见和开会。
而明面上的理由,则是意图借助众人所长,为境内的长治久安和稳定发展的大计,统一思想和踊跃建言建策云云。
根据我与前两代的藩主的后续协定,位于半岛上的积利州、复州和建安州的三州之地,将作为后续执行条款的抵押和保证,以及借道出兵征讨东南诸侯的大后方和跳板,而在此期间由淮东代管一切军民事务。
然后宣布进行户口统计和土地清丈工作,来自淮东的武装工作组,将深入到大多数的额村邑基层,去执行这些活动。
然后,在根据收集的数据来,制定各级各种丁税、田赋和徭役的征收基数。
而在势比人强的占领军刀枪环列之下,前来的大多数人等,也纷纷公开是表示了某种心悦诚服,或是坚决遵从前代藩主遗愿的态度。
乃至还有人私下纷纷跑来拜会和暗中向我宣誓效忠,之类层出不穷的闹剧。
因为半岛地区,除了建安州的沿海平原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绵连起伏的山地和被分割城支离破碎的人口聚居区;背山面海相对贫瘠而产出不丰。
因为是半岛的地形,既没有更多拓展的空间和余地,也没有大多数军事防备上的压力,是以在罗藩所辖十一州的领地内,也属于某种意义上鸡肋一般的边角之地。
因而被安置在这里的世臣,也只有三家而已,分藩之家更是没有的事情,其他都是直接委派过来的代官。
因此目前真正需要解决的,也就是这大小三家别姓的世臣而已;当他们站在我面前一至表态,愿意遵从新的管领当局之后,暂时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大多数本家委派的代官则要简单的多,只要保证他们的基本待遇和标准不变,已经保障他们在地的身家财产,就很容易接受了换了一个负责对象的事实。
而至少辽城的本家在之前好几个月内,以及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能力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发放俸料米和供养金了。
当然了,其中显然也有并不同意的异见和杂音;只是,我也不会做公然对异见分子,做出肉体毁灭这种残忍的事情;
最多是也就是把对方全家都控制起来,然后签下一份放弃一切去留自便声明书,一股脑儿全部礼送出境好了。
相信他们在辽城的罗湛容那里,会得到更好的前程和机会。
至少这个已经变相控制在手中的半岛中南三州,我是不会在主动吐出来了,所谓的停战之约,同样也需要足够地缘上的军事存在,来作为直接的保证和制约的。
此外,就算是罗湛容取得了本家的控制权,但罗藩及其周边附属势力的内乱,只怕还要持续上很长一段时间;在需要的时候同样可以应邀派兵北上,或是主动撕破协议重新介入辽东的局面。
更何况,我已经从这各半岛上得到了不少利益,并且还有更多的利益,等着我去挖掘和开发。
比如,作为东海大三角贸易的重要节点和中转地,辽东半岛所拥有的多处深水良港,所带来的贸易增值和财富吸聚效应;
还有半岛沿海横跨渤海与黄海之间,极为丰富的渔获;以及在陆地上探明的数处浅层矿藏;大片山林中动辄数十年生、上百年生,造船所需的充足大料和板材;都有待更多的投入去开发和应用起来。
只可惜往昔的罗藩历代当主,重心都在与西面薛氏的相爱相杀上,在这些方面也只是浅尝即止开个头而已,就无暇更多投入和长久坚持下去了。
而半岛三州的具体情况也是具体处理,像是控制最早最南端的积利州,因为人少地狭而基本已经完成了自上而下的人员更替,形同淮东直接治理的地区;
而复州境内则是,来嗖驻屯开拓点和当地居民的村邑、市镇,比较紧密的混杂在一起,而以有偿劳役的交流方式,形成某种初步共生共存的局面。
建安州的局面则要更加复杂一些。其中既有保留了原本世臣有限自治权的小片封地;也有通过留任代官来沿袭旧有管理体制的“前直领”地区;乃至淮东为了开发当地资源,所设立的山地牧场、种植园、伐木场、矿山地、渔业码头等的新筹备当中据点。
从表面上,淮东的政权机构,暂时只掌握了军事上的存在和要点控制,已经大部分的商业贸易和经济活动,同时在一些主要城邑,受理和行驶司法方面的审判权而已。
无论我在底下怎么改天换地或是潜移默化的改造,但至少表面上还要维持一个基本保持原来现状的姿态。
这样,当北面的安东诸侯们相互争斗,战乱不休的时候,在淮东军事保护下相对平静而安宁的半岛上,就可以很容易吸引到北面,大批流离失所无所生计的民众来投奔。
这时候,来自海对面的淮东,关于新一轮夏季动员背景下的人口统计,也出来送到了我的手中了。
不知不觉之间,如今淮东直接治下的人口,就已经悄然突破了百万之数;其中除了收容安置了大量新罗藩流民的全罗道南部以外,还有就是新纳入淮东管控治下的辽西五州,所陆续搜括出来的编管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