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平卢3(2 / 2)

他们就这样月落日出的不停地走啊走啊走的,很容易就暂时的忘却了时间和地理上的概念,直至大平原上最多见的黄潮土(浅色草甸土),已经被颜色更深的沙姜黑土(青黑土),间杂着越来越多大河泛道的风沙土;河间洼地、扇前洼地及湖淀周围的盐碱土,构成的额斑斓的大地颜色所慢慢取代了之后。

“怀来镇已经到了。。”

“前方就是无定河了。。”

而在已经变作一处临时粮台所和屯营的怀来镇外,作为淮军控制下的驻防地的一个显著特征,除了一些像是葡萄串子一般挂在路口的人头之外,还有一些带着枷披头散发跪在地上的人,都是因为各种作奸犯科的行迹而被就地处置的不法之徒。

像是一些罪迹昭著之辈,就干脆被就地执行战地之法,成批简略的公开宣判之后就悬首示众了;罪行稍轻的也要承担不同程度的刑罚之后而肉坦带枷的后果。

其中甚至还有个别是把扒掉军服的士卒,却亦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而违反战场军纪的后果。也被他给指了出来,作为身后这些带来的新卒们引以为戒的现身说法实例。

而在怀来镇之外,则是众多地方百姓和流民,所组成的检疫营和编管区,刚刚被收割并且翻过的田野上,还有挎着小篮和筐子的妇孺,在土里细细的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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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无定河啊,”

我看着面前一条看起来并不算宽阔的河流感叹道,这就是自开山老怪《寻秦记》之后,前赴后继的穿越者们喜欢拿出来刷逼格的那句“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春闺梦中人”的最初出处啊。

“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啊。。”

不过,这条河也是安东大罗氏的伤心之地和盛极而衰的转折点所在,包括当年罗氏最出色的将领和家族子弟在内数万辽东劲卒,就因为中了宿元景诱敌深入的圈套,而在此久战不下师老疲敝而四面楚歌进退不得,最终一朝覆灭而几无逃归;曾经威名赫赫而书读有中兴气象的安东大罗氏,也因此差点陷入一蹶不振的衰亡和低潮期。

现在再度由我率军重临此地,对在军中效力的那些罗藩旧属而言,也没有某种宿命轮回和天意使然的意味,而格外充满了斗志和某种雪耻前仇的热切激情。

不过另一条刚好汇聚于此的河流支系,对我而言也是大大有名的存在,因为它的名字叫做高粱河,其上游自西山而出由北向南的直接穿幽州城而过,也是幽州故城的重要水源和当地河运支渠所在之一。

也就是另一个时空的那位急功近利或者说是好大喜功的北宋太宗赵老二,在灭亡北汉的胜利冲昏头脑之下,打出那场先胜后败的高粱河之战,闹出御驾亲征的天子初闻败绩,就丢下奋战的大多数军队只身以逃的笑话;连带葬送掉开国以来所积累的胜势和百战历练的精兵强将,就此被扒掉军事韬略上英明神武的画皮,乃至令整个有宋一代就此转入被动挨打的战略守势的关键历史转折点;

当然了,对于那些脑残粉而言,这是我强盛到没有朋友的铁血大宋爱好和平,注意于民休养生息而不愿意擅动兵戈,宁愿搜刮百姓花点岁币小钱来换取和平的又一有力证明。或者说,既然我强宋从头到尾就打不过你辽国蛮夷,那肯定不是大宋本身立国不正,体制有所缺陷的问题,

就像是我大宋开国的上升时期都打不过辽国,那因为辽国是东亚有史以来最强大游牧政权,至于腐化堕落已经残破不堪的辽国余孽也打不过,那是我大宋绝不愿意捡便宜,而被敌人欺骗和使诈的结果,绝对不是皇宋从头到尾自身不给力的缘故。

而是被吹捧的敌人实在太强大了,已经强大到了古往今来最牛逼的外族,都扎堆在一起来前仆后继得欺负我皇宋交岁币的地步;所以我两宋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不和亲不割地,就靠交岁币和被动挨打就能苟延残喘三百年,实在是太过牛逼了,已经牛逼道足以吊打大多数的历史朝代了。

而在河流的对岸,也一反这几天所见的都是焚毁的田野和村落废墟的常态,而开始出现隐约绵连的营垒和沿着河岸巡曳的人马。难道对方打算在此主动迎战而拒敌于河岸了么,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毕竟这种东西和战术,对于我的军队而言客一点都不见得陌生多少;况且虽然我的军队经过两次的北伐和洛都攻防之后,并不乏攻略大型城池和在其中作战的经验;但既然能够在野战当中尽可能的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总比敌人主力龟缩起来躲在城池里玩长期消耗的好。

而在我的本阵到来之前,对面依靠已经搭建完成的沿河营垒和足够数量的弓手弩箭,与先期抵达立营的车军都监张宪所部,隔着不足百步的河面有来有往的对阵交射,看起来也部落多少下风和伤亡的;

而由此发起几次试探性的抢攻和强渡,也都给对方给全力击退了;所以对面看起来的士气尚可,而敢于在营垒外公开活动和示威性的侦察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