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菀沐浴过后一张俏脸红扑扑的,披散半湿的一头乌发,身上穿一身柔软的水红色居家裙袄,榻上坐垫是墨绿色的,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没穿丝袜,她歪坐着,就搁在榻沿。
深墨绿色的丝垫,柔腻白皙的玲珑玉足,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暖香。
韩菀瞅着穆寒,这家伙侍立下手,垂目不多看一丝,克制规矩像一座石雕似的。
她轻哼一声,挥退女奴。
“穆寒”
“是。”
穆寒俯身半跪。
韩菀懒懒趴在引枕上,“你过来。”
“我脚疼。”
她语气轻快带笑,甚至有一丝丝撒娇的意味,后一句却是不容质询的。
“你给我揉揉。”
她翻身坐正,靠着引枕,伸出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
女奴恭敬退下,隔扇门“咿呀”一声阖上,静谧的偌大内室,烛光晕黄,屋里就剩两人。
穆寒下颌紧绷。
他慢慢站了起身,克制着放松了松绷紧的身躯,没有再跪拒,因为清楚没用。
他跪坐在脚踏上,规矩下垂的视线内,就是一双炫白如初雪般的粉嫩脚踏。
十趾玲珑,圆滚滚的,足线弧度优美,极纤细极小巧的一双玉足,很可爱很美,白皙透着粉嫩。
穆寒闭了闭眼,伸手握住膏腴般的一双玉足。
入掌柔腻软嫩,触手温热,他收敛心神,按住穴位一握一揉,往前一松。
韩菀嘶一声。
穆寒的手很大,她脚可能比他手掌还有略短一些,粗糙带茧的指尖掌心,刮过她细嫩的皮肉,粗麻又痒,非常奇怪的触感。
但他掌心温度偏高,裹着她的脚丫子,感觉陌生又舒服,她很喜欢。
她嫩白的脚丫握在他一双麦色的大手了,肤色和力量,粗糙和娇嫩,视觉冲击非常强烈,给韩菀一种非常奇妙且浓烈的感觉。
但韩菀很快没法想太多了,她笑,脚心很痒,还疼,穆寒力道不轻不重却非常有力,揉开过疲的筋络肌肉,那种感觉酸爽极了,她嘶嘶又叫又笑。
他大拇指搓着她脚背大筋的时候,她再忍不住,咬紧牙关搂着引枕,酸疼死她了。
一只脚完了还有一只,反正她是不换人的。
穆寒力道很够,揉得比女奴快,过程也足够刺激,完事以后,她一抹眼角泪花,软倒在榻上。
穆寒抖开毛毯,连一双玉足盖上一直盖肩头。
韩菀觉得很舒服。
仲春夜寒,室内没点炭盆,她刚沐浴出来热穿得薄,现在却冷了。
她蹭了蹭毛毯,斜他一眼,嘟囔句,真没趣儿。
却十分霸道表示,不许出去,得在这儿陪着她。
韩菀其实挺的累了,徒步爬上体力消耗很大,兴奋的情绪一下去,她就困了,才往榻上一趟,便有些朦胧,嘟囔几句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夜阑静,偶尔几声远近虫鸣,清浅的呼吸变得绵长。
穆寒默默跪坐,视线落在脚踏厚厚的毡毯上,手慢慢放松垂在身侧。
一灯如豆,浓长眼睫不动,许久,直至榻上呼吸声变得平稳,他起身,退了出去。
韩菀一夜无梦到天明。
次日醒来,活动一下脚丫子,不酸又不疼,一点没感觉昨天爬过山。
技术真好。
她一身深紫色的束袖胡服,利落又精神,端详两眼靶镜盖上,回头翘唇笑“以后有需要了,还让你来哈。”
穆寒肃立屋柱旁,没有吭声。
不说就算,韩菀心情好得很,哼了两句小调,去用早膳,待会有正事儿,就先不逗他。
她这边忙碌休息,曹邑宰那边的刑讯却一直没有停止,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韩菀用罢早膳,直接往关押曹邑宰的牢囹去了。
外面天色大亮,蔽旧高楼里依旧灯火通明亮得刺人眼,曹邑宰被绑着双手吊在大梁上,刚刚好只有两个大拇趾能触地,身上血迹斑斑,他没睡过,一阖眼就会被弄醒,精神疲惫至极,伤痕累累,精神已接近崩溃。
曹邑宰面前一丈放置了几张长案,案后坐席,韩菀到时,韩渠并栾邑几个有关心腹,还有郇都知晓内情的阿亚罗平等人已经在了。
事实上他们一直都在,审讯一直都在持续着。
阿亚罗平等人倒好,熬得住也没觉多困,其余栾邑这边的大管事却得安排轮流休息。韩渠不愿去,一直坚持在,熬得两眼通红,切齿盯着曹邑宰,许多令人不适的刑罚都没挪开眼睛。
“主子。”
见得韩菀来,他俯身问安。
韩菀安抚他几句,一众人重新坐下。
韩菀靠在凭几上,淡淡看着曹邑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她神色未变,“说吧,你们背后还有谁,李翳和栗竺的主子究竟是何人”
曹邑宰动了动,睁怨毒盯着韩菀,喘着粗气,没有吭声。
阿亚抱臂冷哼“敬酒不喝喝罚酒。”
他侧头示意,持鞭的近卫当即“咻”一声,浸了盐水的金属长鞭和皮肉的击打声,曹邑宰惨声,哀嚎撕心裂肺。
有刑卫站在赤红的炭盆前,用厚厚垫子垫着,抽出一根底部有平大铁片的烙杆,烙底部烧得明黄隐隐透明,灼热得空气都隐隐扭曲。
刑卫手持烙杆,一步一步逼近,曹邑宰浑身颤抖,裆间一股浊黄,又腥又臊,他嘶声高呼“我说,我说了,我什么都说”
“好”
韩菀站起身,“说吧,李翳和栗竺的主子究竟是何人”
“我,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曹邑宰垂眸“那是个大人物,我不知道是谁,对方却轻易让我长子任了县司空,他允诺事后让我重入仕途为守。”
所谓士人,其实都是世卿出身,要么父祖辈要么自己,都有一个高贵的姓氏,不过他们都是幼子或庶子。现今都是大宗继承制,被分出去的,若一两代没能力,很快就会沦为无爵无钱的落魄士人。
曹邑宰显然心有志向,不甘一辈子当人家臣。
至于他说的这个长子,近几年都在外游学,也很方便操作。
这个理由,韩菀倒信的,不过曹邑宰是否真不大清楚,这个有待商椎。
她挑了挑眉“你和栗竺是何时勾连上的”
韩菀目光有些冷“我父亲的行踪,你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曹邑宰抽搐了一下“是,是去年,他们找到的我,说给我曹氏一个重入仕途的机会,”
他显然不愿意提起长子所在,含糊过去,继续说“那日接到栾邑传信,我便命人转往主君那边去,之后主君未有讯归。我猜度着,可能往栾邑去了。恰好差不多到了给那边汇报的日子,我就将这事传过去,谁知他们”
“你撒谎”
韩渠暴喝一声,指着曹邑宰怒声“主君距离栾邑很近,几日便至,当时我有公函送往郇都,曾提及前事,言道已有章程且不必惊慌了。”
肯定是主君到了,才能这么快定下解决章程的,虽没明说,但曹邑宰这样的老人,一看就明白的。
曹邑宰抿唇看了韩渠一眼,解释“当时我身体不适,公函是陈老接的。”
“不对。”
韩渠的另一副手站起身,皱眉道“这不合理,若是陈老接的公函,那后面诸事也该陈老处理才正常。”
“可是,后续来信不但有陈老的,也有你的。”
这副手是个大管事,说的也就去年的事,他对经手事务还有些印象,在案上涉及的信函翻了翻,很快翻到一封,打开一看,翻转,“这难道不是你的字迹吗”
“七月初三,正是陈老回信的第二日。”
曹邑宰噎了噎,“不可能。”
韩渠冷哼一声,夺过信函,几步怼到曹邑宰面前,“还敢说不是你吗啊”
曹邑宰往后一仰,瞥一眼,不忿正要说话,“这”
“啊”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外面却传来一声惊呼“走水了,走水了”
与此同时,骚乱忽起,外面哐当一声大响,守院武卫一声惨叫,有人倒地,一抹鲜血喷溅在墙上,同时重重一砸,大门被哐当一声震了震。
众人一惊,俱侧头望去。
谁知这时,变故陡生。
那个紧随韩渠上前的副管事陡然一动,他一反文弱模样,动作变得迅速敏捷,骤一把推开韩渠,将韩渠重重砸向距离他最近的高手阿亚。
“咻”一声锐器划破空气的短促嗡动,他同时从腰封中抽出一柄软剑,倏地一挥,闪电般挥向曹邑宰颈项。
他距离太近了,且又是己方高层身份,处心积虑采用信函方式逼近,人就站在曹邑宰三步远。
一击之下,成功得手。
曹邑宰来不及惊呼,穆寒“刷”地长剑一抽飞快掷出“噗”一声正中此人背心,却还是慢了一拍,银光一闪,锋锐的细长剑刃切过曹邑宰颈间。
韩菀眼前仿佛慢动作,曹邑宰头颅高高飞起,颅腔鲜血井喷般涌出,飞洒而起。
一喷,溅了她一脸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超级肥肥的一章呢爆肝了哈哈,明天见啦宝宝们 爱你们づ ̄3 ̄づ
还要感谢下面投雷的宝宝哒,笔芯
禾汪汪扔了1个手榴弹
绯雪扔了1个地雷
e扔了1个地雷,,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