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夏夜 “你不准靠近我!”(1 / 2)

娇啼 盛晚风 6730 字 15天前

敞开的房门终于为桑窈带来了一丝清凉。

此时此刻, 皎洁的圆月悬挂在深蓝的夜幕之上,四下寂静,左右皆不敢语, 唯有不远处偶然传来的细弱虫鸣。

初夏时分的夜, 清风徐徐, 撩动了少女的乌发,发丝又继而在谢韫的手背上来回扫荡。

春药这个词对于谢韫来说有些陌生。

这种通常与男女挂钩,本身就带着禁忌感的词,几乎不会出现在这位光风霁月的权臣耳边。

他对此的了解甚至不如常看话本的桑窈。

谢韫蹙眉看向桑窈。

少女眼眸半阖,脸颊红润,连带着那两片嫣红的双唇也泛着不正常的水光,比那天还要红。

而下巴的红痕像是指印,在奶白的肌肤上十分醒目。

桑窈因为浑身没什么力气,说完那句话后手臂便脱力倒了下去,继而自然而然的靠在了谢韫身上。

男人身上布料温凉,伴随着十分清淡的冷香,对此刻燥热的桑窈的有着莫名的吸引。

她不受控制的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的心想, 完蛋了, 这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她果然开始往男人身上扑了。

谢韫僵着没动,一只手下意识的扶住了少女纤细柔软的腰, 以防她落地,另一只手有几分尴尬的则停在半空欲落不落。

这显然已经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了。

谢韫自幼博览圣贤书, 见多识广,但遗憾的是,圣贤书并不会告知他该如何处理一个中了春药的女子。

众目睽睽之下, 温香软玉在怀。

很诡异。

不过很快,他便沉声吩咐道“去叫个大夫。”

话是对着净敛说的,但此刻的净敛几乎颧骨归西,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经难以言语。

他就是死也不会错过后续 。

净敛遂而微笑着看向了身后的某位侍从,自然而然的道“愣着干什么,动作还不快点。”

侍从突然被点,尚且没有反应过来,还真的顿了一下。

“是。”

净敛满意回头,继续盯着两人看。

按理说,作为一名合格的随侍,此刻的他应该察言观色让他向来不近女色的主子空出手来,然后随便吩咐一个小太监把桑窈抱进去。

但私心作祟,他这会斗胆没出声。

主子看起来也没想起来,待会想起来了指不定还要罚他。

他含泪想,真的,他为了主子简直煞费苦心。

如果谢夫人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一定会很欣慰吧。

眼下,桑窈半阖着眼,红唇轻轻嗫嚅着什么,听的不太清楚,谢韫也并不关心。

他绷着唇角,用那只闲下来的手戳了戳桑窈的胳膊,道“醒醒。”

这女人难道还指望他给她抱回去吗,怎么也得自己走到床上再晕吧。

桑窈实在是头痛极了,她听不太清楚谢韫说什么,只能模糊的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

虽然神智不清,但这并不妨碍她意志坚定。

她的药发作了,决不能让男人靠近她。

她的手无意识的揪着谢韫的衣襟,通红的小脸眉头稍蹙,瘪着唇抗拒道“呜呜呜臭男人离我远点”

这会她的声音不小,谢韫很难听不到。

不仅是他,他身后的一干人等都听见了。

空气越发寂静。

谢韫“”

完蛋了,主子被骂了。

净敛默默站直身体,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聋了。

但少女的话似乎并未说完,红唇动了动,看起来还有半句。

居然还没骂完

净敛竖起耳朵听着。

“你”

刚张唇,男人一直闲着的另一只手就落了下去,扣住了少女的膝弯,利落的将之横抱起,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谢韫冷着脸朝房内走去,桑窈原本头就疼,这会陡然腾空,越发的晕。

她忍着难受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继而又看见了男人骨感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双透着冷意的眼睛。

她想起来了,是谢韫。

谢韫怎么救她啊不会是那样救吧

完蛋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谢韫本来就对她颇有想法,这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会弄的她下不来床吧

那她还怎么嫁人

密密麻麻的香艳字眼开始不断的涌入桑窈那混沌的脑袋,姿势各有不同,各类称呼异彩纷呈,无一不在显示谢韫对她那隐晦的欲望。

越想越害怕,桑窈被迫打起一分精神。

她靠在谢韫怀里,虚弱的警告他“你待会不准碰我听见了吗”

谢韫冷着张脸,脚下步履不停。

这女人真的别想太多。

他道“闭嘴。”

桑窈嘴一瘪,好凶。

还没得到就开始凶了。

她瞥见不远处的大床,上面艳红的被褥格外刺眼。

谢韫步子迈的大,感觉格外急切。

这也不难猜,他做梦都想跟她鸳鸯帐里挽春风,这会肯定已经忍不了了。

看来她已经逃不开她的命运。

桑窈心中害怕极了,不由开始小小的挣扎起来,顶着沉重的脑袋小声骂道“你你个大淫棍,你就算是趁虚而入得到了我的身体”

说话间,谢韫已经把她放在床上。

还没等桑窈反应过来,他就率先收回手,继而往后退了一步同她拉开了距离,垂眸睨着她,目光危险。

桑窈觉得这眼神有点可怕,可她觉得自己没惹他,现在是他趁虚而入,他不占理,怎么他还生气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隐忍到极致的眼神

“你说我什么”

大淫棍。

桑窈在心里默默回答,可是这话她没能回答出来,不是因为害怕谢韫,而是她的脑袋更疼了。

又一阵眩晕袭来,使得她方才打起的那一分精神也萎靡了下去,她难受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陷入一片昏沉。

终于安静了。

谢韫垂眸睨着面前这个衣衫略显凌乱的少女,清冷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烦躁。

不仅又被倒打一耙了,居然还被骂了

烦。

身上方才还保留着温软的触感,令他极为不适,男人的目光随便扫过两个丫鬟,道

“你们俩在这伺候她,在大夫来之前,不准旁人进来。”

丫鬟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

谢韫说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桑窈。那张通红的小脸陷在被褥里,胸前因为方才在他怀里的挣扎,露出一抹雪白来,他看着格外不顺眼,很想上前给挡住。

此刻,同常规春药给人的印象比,她看起来也没有急着脱衣裳,没有呼吸不畅,更没有缠着他,看起来十分老实。

是什么能让人睡那么死。

谢韫对此无甚经验,还以为此药为不同品种效果也不同,以防万一只得又嘱咐了句“她的病情不要透漏给旁人。”

言罢,便直接转身出了门。

门前,包括净敛在内,以及随行抓捕的禁军中卫皆默然不语。

谢韫走出房门,木门被他顺手带上。

压迫性的目光落在了净敛身上,净敛呼吸一滞,抢了中卫的词,转移话题道“公子,您要去见见五殿下吗”

也正是此时,不远处的小太监带着两鬓发白的大夫匆匆走过来,老大夫躬身朝谢韫行了个礼。

在进入房门之前,谢韫原想说一句桑窈是之故,可眼下那么多人,总是不太适合,便改口嘱咐了句“如若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禀报。”

老大夫弓身应是,随即转身进了房门。

净敛表情又变了。

啧啧啧,还禀报。

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最近都是些什么好日子,他已经奇怪很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主子和桑姑娘就莫名其妙熟悉了起来。

这两个人在以前可以说是素不相识,五年间几乎一次话没说过,这几天不仅说话了,还又亲又抱的。

以前他可是这两人同在一个场合就能龇着大牙乐半天的,现在这样还要不要人活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大宝贝册子丢了,不然这几天高低也得再写半本出来。

他心情一好,就忍不住道“公子,桑姑娘可是发热了”

谢韫阔步走在前面,没理他。

没关系,习惯了。

净敛换了个话题,道“方才有人传话道二公子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