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哥,上次跟你提的舞台的事怎么样了呢”闻玧其接起电话,对着那边的人说。
话筒另一边也是一个爽朗的男声, “啊, 我打电话过来就是说这件事呢。”
“玧其啊,多谢你提醒了, 灿勇那个小子检查了一遍, 果然发现接线口松了,而且电线那里还破了好大了口子铜线都露在外面了真是的, 这个小子竟然也不好好检查下, 这要是出事了他可逃不脱啊。”
闻玧其声音镇定, “是啊,在地下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见过因为话筒和音箱漏电而出事故的,所以我正好经过东大门看到了,就想着给哥提醒一声来着。”
“是呀这万一要是出了舞台事故,那责任我也逃不掉啦, 听说那天正好有ns公司的路演,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事, 只是音箱破了音”
“嗯。”
“啊,对了, 玧其,下次一起喝酒啊灿勇说要好好感谢你来着, 他说这次真是祖宗保佑了,你提醒他好好检查了一遍发现了问题不说,上面负责这块区域的老板们,不知道也出了什么事, 好像人事变动很大呢,竟然也没有人找他追责”
闻玧其轻轻笑了下,公司的人事变动,应该很正常吧,可能就是因为人事变动,所以那些心思阴暗的人,才趁着这个机会去陷害人
那天的路演舞台发生了什么,他从地下一路发展到现在,其中的龌龊不用细看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个叫申恩娜的女孩,嫉妒着她,不想让她顺利出道吧。
所以使出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让音箱破音,让她无法唱歌。
不过,这种事情,悄悄的解决就好了,不必要多费心思与人争执。
陷入与烂人撕扯的泥潭,才是对自己人生的最大浪费。
只希望她一切都好。
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前,至少他能够在暗地里默默保护她。
“内,哥,那下次就到我们常去的那家酒屋吧,叫上灿勇,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灿勇也有机会见到大明星啦哈哈。”
“哥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闻玧其有些无奈。
出道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地下的那段日子,和以前唱ra的哥哥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如今这批人仍然在这一带活动着,其中不乏转行成为舞台设备师的。
所以才能顺利地联系到东大门那边的舞台负责人。
“哈哈,开玩笑啦,玧其你的人品我怎么会不清楚呢放心吧,灿勇这个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嘴很严的,来一起喝酒的话不会乱说话的。”
“嗯。哥,那就你来安排吧,定好了时间通知我一声吧,我这几天都有空。”闻玧其和对面约好了,就挂断了电话。
剧本围读会就在今天,说是围读会其实只有南珠和李沧东导演两个人,男主演薛景丘正在抓紧拍摄,南珠只是个戏份很少的小配角,也没有人知道她要编曲的事。
李沧东把所有消息都瞒下来了,剧组只知道她会参演。
“南珠啊,完整的剧本我可谁都没给过,这次就给你看了,至于编曲的事,等你有了想法再告诉我吧。我先给你讲讲角色。”李沧东说着,递过来一本批满了备注的剧本。
南珠拿了过来,剧本封面上的名字叫千禧。
2000年的首尔,在经历过1998年的金融危机后,仿佛从压抑的绝望中解放出来了,南北双方的领导人正式会晤,冷战也仿佛得到了终止。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千禧年的到来,让整个社会欣欣向荣,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只除了一个人。
一个落魄的、穿着脏兮兮的西装外套,领带也歪歪扭扭的、蓬头垢面的男人。
街上人潮拥挤,小孩子坐在父亲的肩头,人人喜气洋洋谈论着晚上要放的烟火。
蓬头垢面的男人,也就是故事的男主文禹哲他顺着人潮,像游魂一样踉跄着爬上山坡。
也有不少人上山看烟火,但是大多数人停在了山腰,那里已经是观看烟火的最佳位置了,这次的烟花正好高度和山顶差不多,政府已经派了警员维护秩序,已经通知了附近不要爬上山顶,那里并不能看到烟花,反而会有危险。
文禹哲显然没有听,他麻木着脸,顺着人潮往山上爬,可是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停在了山坡。
“喂不要再往上走了山顶看不到的”有人出声,劝他。
文禹哲甩开了拉着他胳膊的老人的手,“不要管我”
他很凶狠地甩下一句话,继续踉踉跄跄地往上走。
又有好心的人拦住了他,被他一一推开。
人们又是奇怪,又是看疯子酒鬼一样远远地看着他指指点点,然后等到谈性得到满足,又转过头继续等待着烟火。
没有人再管他。
他一路跑上山顶的小路,路上走的人少,下了雾气的傍晚小路上泥泞不堪,文禹哲一个踉跄摔倒了,他挣扎着突然大叫了一声,像发泄一样捶打着地上。
“啊”水溅起的泥土全都沾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用手抹了抹脸,脸上也是泥土,他突然开始大喊大叫。
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缩在泥坑里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接着他继续往上爬。
直到到了山顶,他已经浑身狼狈,犹如一个喝醉了的神志不清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