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夏问了, 姜宁才发现她原来哭了。
她忙抹掉眼泪,还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哭,笑问终夏“说成了”
终夏走过去, 坐在床边,拿出棉帕给她“说成了。”
明天再去拜见穆夫人,她就该离开这里了。
姜宁用棉帕擦掉脸上最后一点泪迹,拍了拍枕头“睡罢。”
终夏“夫人先睡,我出去梳洗。”
现在早过了姜宁平日睡觉的时辰。
姜宁留她“我过了困劲儿,已经不困了, 快叫人进来, 你洗了咱们好睡。”
等终夏梳洗的时间,她思考她养伤这几个月该怎么过。
书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看, 别人念的没有自己看的有意思, 而且要一直专心听, 不然走神几秒就接不上了,还要让人重念, 怪麻烦的。
打牌是很好玩啦
但她在这里辈分高, 又是客人, 又是“主子”, 和谁家的丫头婆子玩, 她们都总难免下意识让着她。成枫和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也不能一天到晚让他们和她打牌呀。
幸好右手只是十天左右不能用。
这十天嘛, 一个手也能看书。
正好李家大哥给她的添妆三箱古籍, 她只读了一个角落, 这次带来了几本,一本就足够她钻研五天八天十天一个月了。间或再看点话本子什么的,也不枯燥。
看书累了, 还可以练左手书法
正好平常没有机会练
她用左手写的字不会连绯玉的字都比不上吧
绯玉现在还一天读一个时辰书,练半个时辰字呢,文化课没落下。
至于剩下的
习武骑射,腿好全之前不用想了。这几个月不能动弹,退步的部分就以后再慢慢练回来吧。
作画,坐着也能画,就是颜料更容易沾到身上。不过站着画也没少沾,这个不太影响。
终夏的医毒小课堂要提前结课啦。
不过,和终夏学了两年,常见的病痛如何诊疗她不仅有了理论知识,还在终夏的带领下在家下人身上见习过她诊断开方后都由终夏决定用不用,绝对没有草率对待下人常见的毒药她理论上也都会认会用了。再深的知识,要学会熟练并非一两年之功,就算终夏再留两年教她,她也不一定能学到终夏全部知识的皮毛。
她的天赋点好像也没太点在这上面,起码天分和终夏差远了。
终夏在医毒上似乎有天然的敏锐直觉,光用思考就可以把几味药材各种组合的药力大致摸清,就像姜宁光凭空想就能确定每一笔落在哪一处最好。天赋是羡慕不来的。姜宁也没想过成为各项全才。比如她在作诗作词上早已经屡败屡战到彻底放弃
花时间尽心教她也并非终夏的“分内之事”,她学到这些已经很够啦。
终夏没沐浴,却简单擦身,又换了一身干净里衣。
姜宁好羡慕终夏流畅的肌肉线条,比她的漂亮,也咳,比刘师父和白师父的漂亮。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三个月不能练武,等她腿好了,这点腹肌估计早就没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jg
但她习武八年多了,底子都在,很快就能练回来的
终夏上床,姜宁打了个哈欠,看怀表。
十点二十。
她不用晨练了,那睡足八小时是明早六点二十。
但终夏应该会早早起来吧
“你明日什么时辰去见穆姐姐”姜宁扭头问。
“要看穆夫人何时有空。”终夏举灯看姜宁的腿,“我明日会交待过柳大夫和崔大夫再走。她们两位在军中多年,行医经验丰富,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夫人的伤。”
但她自负,谁能比得上她亲自在姜宁身边照顾
可战事将起,若不趁此时调入西宁军,等姜宁养好伤,西宁军里也不会再有好位置等着她了。
她要在战事初起时就立下几件功,才能站稳脚跟,好今后服众。否则即便她是仪鸾卫出身,又有穆夫人亲自安排,她是女子,天然便会有人质疑。有穆夫人这位功勋卓著的女统帅,也一样。
她谋求的越多,要暂时舍弃的就越多。
终夏看完腿,又看姜宁的右臂。
姜宁心想,穆姐姐平日便四点之前起床,如今战时,只怕起得更早。终夏也要早起。那她也早点起来,等终夏走了再睡回笼觉吧。
她现在可以一天躺十二个时辰
好吧,受伤真不爽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