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19 怎么办,我好像……(2 / 2)

予春光 桃吱吱吱 5061 字 15天前

大脑不听话,没关系。

只要把他关起来,关一晚上就好了。

这没什么难的。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盛穗从卧房浴室出来,见周时予又在厨房忙碌。

男人同样刚洗过澡,湿软发梢滴答落水,渗入浅灰色的家居服,颀长背影肩宽腰窄。

灶台上小锅里正炖煮着剪碎的银耳、枸杞、以及去核红枣,远远便能闻见清淡香气。

听见她脚步声,周时予关掉小火,用漏勺捞出含有糖分的红枣和枸杞,将剩下银耳汤倒入饮杯。

热气袅袅飘升,却不见男人眼镜起雾;盛穗在餐桌边坐下,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中。

她轻咳一声,开启话题“你是近视吗。”

睡前她偶尔见过周时予不戴眼镜、人靠在床头处理工作,阅读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周时予最后在饮品中加入奶粉,手背确认温度不烫后,放在盛穗手边“镜片会给我掩饰情绪的心理安慰。”

绝口不提半小时前的窘境,男人朝她微微一笑“生意场上,情绪太外露,很容易被人抓到弱点。”

盛穗似懂非懂地点头,低头喝丈夫每天换着花样准备的睡前饮品,舌尖满是浓郁奶香,感叹连连。

她慢吞吞喝完整杯,抬手将杯子递过去时,周时予忽地道“今晚你先睡吧,我在书房处理些工作。”

“好,”盛穗点头理解他忙,轻声叮嘱,“我给你留门,你也早点休息。”

女人刚洗过澡,眼尾都漾着点点殷红的模样看的人细软。

周时予将杯子洗净,擦干手后轻揉盛穗发顶,柔声“一个人睡怕黑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不满对方拿自己当小孩,盛穗轻声反驳“我都多大人了,怎么会怕黑。”

“那就是我以己度人,”和她说话时,周时予总会习惯性地俯身平视,半调侃的温柔语气,

“是我一个人怕黑,晚上找你来睡觉可以么。”

搬来当晚两人就同被窝睡觉,盛穗被问只觉得莫名;即便如此她仍微偏着头,认真思考几秒,提出方案

“明天周日不上班,你怕黑的话,我可以在旁边开灯陪你工作。”

“”

话落那时,她仿佛透过镜片,在男人眼底见到太多翻涌情绪,有一瞬甚至错以为,自己是早被盯准捉捕的羊羔。

然而,周时予最终只勾唇笑了笑,送盛穗回床上躺下、掖好被角后,委婉谢绝好意

“快睡吧,不舍得拖累你。”

盛穗当晚睡的并不太好。

许是睡前男人随口一句逗趣,又或许这是同居后盛穗第一次独自睡,晚上她躺在空荡柔软的大床时,难得失眠。

鼻尖不再是熟悉的涩苦木质冷香,她侧身睁眼,被窝里微蜷着身体,没人捂热的手脚微微发凉。

习惯是件太恐怖的事,平日不觉得,非要跳出舒适圈才自知其中冷暖。

睡前护肤时,她无意从半开房门中,见到周时予似乎拿着什么,走进那间专用于办公、平日不便让她和田阿姨进去的书房。

这是盛穗第一次见男人进那间书房,屋内并未开灯,向里看也漆黑一团。

让只身走进的周时予,仿佛踏入无尽黑暗。

自知深夜乱想太荒唐,盛穗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几次想起身找周时予、又怕打扰他工作,最后决定给男人发消息询问,问她方不方便过去。

周时予那晚应当真的很忙,从来收到消息都秒回的人,在盛穗昏昏睡去前,没有再回复一个字。

第二日清晨,盛穗被卧室外面传来的菜香勾醒。

睡眠质量不佳导致起床艰难,她深吸口气睁开眼睛,垂眸看被子里她卷起的上衣,露出平坦雪白的小腹。

平日周时予晚上会抱着她、不让衣服掀起导致盛穗着凉;今天衣服快卷到她胸口,身边也没有任何男人昨晚留宿的痕迹。

显然,周时予是一夜未眠。

盛穗熬夜一次需缓天,意识到丈夫通宵工作还不忘做早饭,瞬间睡意全无,匆忙起床披上衣服出去。

周时予又换了件长款居家服,背影高瘦,正低头认真处理案板上的鲜虾,料理台上摆满各种食材。

男人罕见没听见脚步声,盛穗靠近正想喊人,却从侧面发现周时予眼底泛着乌青,色浅薄唇发白,前额和后颈密布一层薄薄细汗,像是坠入冷河的人被打捞上岸。

甚至连平日利落下刀的手,每当切菜间隔时,都仿佛不堪刀柄沉重,指尖与手腕不断地微微发颤。

熬夜怎么会出这么多汗;盛穗深深皱眉,不禁担忧“你还好吗。”

手上动作猛然顿住,周时予闻声放下刀转身,表情无异地笑着说着早安。

不是有意或无心,男人温声和她抱歉“天亮才忙完工作,刚做了半小时无氧运动,可能要晚点吃早饭。”

周时予转身,将早备好的温水倒进玻璃杯,笑容同平时一般无二,只是声线干哑

“喝点温水,促进血液循环。”

盛穗半信半疑地接过玻璃杯。

周时予说他是运动出汗,可为什么她此时站在男人身边,却感受不到丝毫热气。

反而刚才接过水杯、指尖相触时,她只感受到一片冰凉。

“以后别熬夜了,”对周时予从不爱惜身体的不悦卷土重来,盛穗放下水杯又忙去关火,“你先去睡觉,早午饭我会看着弄的。”

说完她意识到语气太严肃,换了种说法“正好我也没睡醒,我们可以周末睡个懒觉,十点再起来吃饭吗。”

“好,”周时予向来顺着盛穗,闻言答应,又低低呼唤她小名,“穗穗。”

盛穗不放心“嗯你不舒服吗”

“没有,”周时予深深望进她写满担忧的水眸,半晌勾唇,低声道“就是想告诉你。”

“我好像学会用皮带了。”

他耗费整晚其实没做什么。

不过是关在未开灯的昏黑房间里,反锁上门,可笑地一遍遍学习,如何跟一条皮带和平共处;以及如何一次次欺骗他如同定时炸弹般的大脑,机械性地不断重复默念,一根皮带而已,不会再给他造成伤害。

这没什么难的。

只是会格外想她。

话题转移的猝不及防,盛穗呆愣几秒反应过来,迟钝意识到男人在回应她昨晚关于皮带的问题。

“以前没人教过我皮带的用法,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学习。”

有触感熟悉的大手小心翼翼环住她手腕,温度冰冷到骇人。

盛穗暗暗心惊,就见周时予捧着她昨晚被攥痛的手腕,仍在细微轻颤的拇指温柔摩挲过她腕骨,垂眸,声线沙哑却无尽温柔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你也没做错任何事。”

“所以,不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