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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字惟中,号勉庵、介溪、分宜等,江西袁州府分宜人,祖籍福建邵武,明代政治家、权臣。六十三岁时入阁,加少傅兼太子太师、谨身殿大学士,后改少师、华盖殿大学士,诬害夏言,再任内阁首辅,专擅国政近十五年之久。晚年因事激怒嘉靖帝而失势,勒令致仕,严世蕃案发,遭罢职抄家,寄食于墓舍,两年后病死,年八十七。书法造诣深,擅长写青词,明史将严嵩列为明代六大奸臣之一,称其“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透过戏曲和文艺作品、历史典籍,严嵩的奸臣形象已深入民间。
严嵩,父亲严淮是位久考未成,而又醉心于权力的人,自然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于是便悉心的栽培、教导。五岁在严氏祠启蒙,九岁入县学,十岁过县试,十九岁中举,二十五岁时,严嵩终于完成父亲的心愿,考中乙丑科进士,为二甲第二名,被选为庶吉士,后被授予编修,后来严嵩得了一场大病,迫使他退官回籍,在严嵩的退官十年,正是宦官刘瑾权倾天下之时。
刘瑾与其党羽被灭后,严嵩北上顺天,正式复官,在此后的十多年内,严嵩先后在北京与南京的翰林院任职。嘉靖年间,皇帝沉迷道教,好长生不老之术,对政事漠不关心,朝中事务皆交由朝臣处理,礼部尚书夏言得到世宗的宠信,又是严嵩的同乡,于是严嵩拼命讨好夏言。世宗即位几个月之后,严嵩升南京翰林院侍读,署掌院事,升南京礼部尚书,两年后改南京吏部尚书。
严嵩赴京朝觐考察,被世宗留下,任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由于世宗对议礼的重视,礼部尚书在部院大臣中地位尤其显赫,往往成为进入内阁的阶梯。严嵩和世宗的接触开始频繁起来,据他自己说,当时世宗忙于同辅臣及礼部尚书等制定礼乐,有时一日召见两三次,有时至夜分始退,他住在城西约四里,乘车驱隶弗及,往往是单骑疾驰。
有人上疏请献皇帝庙号称宗,以入太庙,朝中大臣,包括严嵩在内,欲加阻止。世宗怒,著明堂或问,严厉质问群臣,严嵩尽改前说,并且“条划礼仪甚备”,献皇帝入庙称宗之争,是大礼议的尾声。首辅夏言革职闲住,严嵩加少保、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阁,仍掌礼部事。
夏言自视甚高,反对世宗沉迷道教,渐不为明世宗所喜,世宗将沉香水叶冠赐予夏言、严嵩等大臣,夏言并不戴上,但严嵩每次出朝都会戴此冠,还特地用轻纱笼住以示郑重。世宗见状,越喜严嵩而嫌夏言。严嵩晋升为太子太傅,羽翼已丰,开始攻击夏言,严嵩又怂恿世宗罢黜夏言,夏言被罢后,严嵩为所欲为,吏部尚书许赞、礼部尚书张璧与严嵩一同参与机务,但世宗遇事只召严嵩。
后来,严嵩抓住鞑靼入侵中原的机会,迫害夏言,鞑靼入侵河套,陕西总督曾铣发兵夺回河套,并上呈奏疏,建议从府谷黄甫到定边修筑一段边墙,再水陆并进,逼鞑靼退兵,此举得到夏言的支持。夏言向朝廷举荐曾铣,并与之商讨计划,世宗决心夺回河套,并褒扬曾铣。此时,严嵩买通皇帝近侍,称其“轻启边衅”,并指使边将仇鸾诬称曾铣掩败不报,克扣军饷,贿赂首辅夏言,严嵩更在世宗面前说两人夺回河套别有用意,世宗果然相信。
许赞以老病去职,张璧去世,世宗再度起用夏言,这时夏言知道严嵩的为人,处处小心防范,严嵩表面上对夏言谦恭,但怀恨在心,日后严嵩再凭借青词夺回世宗的信任。曾铣被杀,妻子流放两千里,夏言下狱,后来严嵩利用传言,使世宗“得知”夏言毁谤自己,夏言被斩首,夏言的亲信或贬或罚,严嵩重新出任内阁首辅,从此擅专朝政。
世宗崇道斋醮追求长生来说,严嵩为了媚上,全力以赴地去做,不管花多大的人力、财力、物力,都在所不惜。其中单是营建,斋宫秘殿并时而兴,工场二三十处,役匠数万人,军称之,岁费二三百。经费不敷,乃令臣民献助,献助不已,复行开纳,劳民伤财,视武宗过之。当时,明王朝的太仓岁入只有二百万两,而斋宫秘殿等的营建,岁费竟至二三百万,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对此,严嵩实难辞其咎。
要斋醮祷祀,就要撰写青词,严嵩因善写青词而得宠。自他担任首辅后,他经常在世宗左右,醮祀青词,非嵩无当帝意者,为了撰写好青词,他倾注了很大的精力,有时废寝忘食,甚至在庚戌之变时,当俺答兵包围了北京,并在城郊大肆杀掠的重要时刻,竟不顾国家安危和百姓死活,还在专心致志地大写青词。特别当左谕德赵贞吉提出抗敌之策,在奉敕谕军之前去谒见严嵩时,嵩竟以撰青词辞不见可见在严嵩的心目中,青词的位置远在家与百姓之上,难怪人们嘲讽他是“青词宰相”了。
夏言死,严嵩与仇鸾的矛盾开始激化,仇鸾曾被曾铣弹劾,逮捕下狱,在狱中与严嵩约为父子,请严嵩子严世蕃为他起草弹劾曾铣的奏疏。曾铣被杀,仇鸾有宠,不甘心为严嵩掣肘,他上密疏,揭发严嵩与严世蕃所行事,引起世宗的重视。严嵩受到冷淡,大臣入值,他有四次不曾被宣召,当随同其他阁臣入西苑时,也被卫士拦阻。他回到宅中,与严世蕃相对而泣,所幸仇鸾不久病重,陆炳乘机把刺探到的仇鸾的不轨行为向世宗汇报,世宗立即收回仇鸾的印信,使他忧惧而死,皇帝和首辅间的芥蒂自然消除。
严嵩相继除去了政敌夏言、仇鸾,朝中一时无与匹敌,但他深知世宗对大臣的猜忌心理,为了保住他的权位,他对所有弹劾他的官僚都施以残酷的打击,轻者去之,重者致死。沈鍊、杨继盛之死就是突出的例子。沈鍊上疏罗列严嵩十条罪状,主要指责严嵩要贿鬻官、沽恩结客、妒贤嫉能、阴制谏官、擅宠害政,严嵩由此大恨,反击说沈鍊在知县任上犯有过失,想借建言得罪,受些小处分,一来避考察,二来取清名。世宗被打动,谪发沈鍊至口外保安,沈鍊在塞外以詈骂严嵩父子为常,嵩闻之大恨。严嵩将除去沈鍊的事交给其子严世蕃,严世蕃嘱咐新上任的巡按御史路楷和宣大总督杨顺合计除沈,许以厚报,“若除吾疡,大者侯,小者卿”。恰逢白莲教徒阎浩等被捕,招供人名甚多,杨、路列上沈鍊的名字,经兵部题覆,沈鍊被杀。
杨继盛上疏论严嵩十罪、五奸,把世宗最头疼的北边安危与严嵩联系在一起,又说,去春雷久不发,主大臣专政,去冬日下色赤,主下有叛臣,把世宗最相信的天象说与严嵩联系在一起。奏疏十罪五奸的内容主要仍是贪贿纳奸,结党营私,打击异己,这些都摸准了世宗的心理,很有力量,但他在结尾处写道“愿陛下听臣之言,察嵩之奸,或召问裕、景二王,或询诸阁臣,重则置宪,轻则勒致仕。”这就犯了大忌。一来,世宗听信道家者言,根本不愿见二王;二来,藩王不当过问政事,询问二王是何用意史载“嵩见召问二王语,喜谓可指此为罪,密构于帝。帝益大怒”,遂将杨继盛送镇抚司拷讯。为杀杨继盛,严嵩故意将其名字附在坐大辟的都御史张经和李天宠之后,一并奏上,世宗报可,严嵩就轻而易举地杀了杨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