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哱拜,世居宁夏,明朝蒙古鞑靼部酋长,因叛乱失败自杀。原是蒙古鞑靼部的一个小酋长,因与部落酋长英台吉有矛盾,于“嘉靖中得罪其部长,父兄皆见杀,遂率领部众投奔宁夏官军”,因作战勇敢,从军功被提升为巡抚标下把总。后因屡建战功,渐渐由把总升至守备、游击、参将,并授宁夏卫世袭都指挥使。经宁夏巡抚梁问孟奏请,加宁夏总兵标兵参将哱拜以副总兵衔致仕,许其子哱承恩袭职。
哱拜,原本为了逃命和报其父兄之仇而亡命投靠明军,始终心怀异志,居心叵测,所以在宁夏站稳脚根之后,便招降纳叛,吸引地痞恶棍,并在家中豢养号称“苍头军”的武装家丁三千余名。他的长子哱承恩更是“独形枭啼,性狠戾”,在接替父职以后,也是“多畜亡命”,目无上司和法纪。所以哱拜依仗自家几个如狼似虎的儿子,和一伙为非作歹的所谓义子,凭藉哱家苍头军的武力,已形成横行塞上的一个黑势力集团,地方官民避之不及,无人敢惹,官府为了息事宁人,都睁一眼闭一眼。
哱家父子不仅是一方人民的祸害,而且哱家军的实力日益膨胀,已形成尾不大掉之势,成为影响宁夏军镇安全的一大隐患。宁夏巡抚梁问孟正是出于这种忧虑才使用加官的办法,给予哱拜一个副总兵的头衔,让他交出兵权,离开军营。但是这不仅丝毫没有解决问题,因为其子哱承恩承袭了父职,哱家的势力不仅未受到削弱,反而引起了哱拜的怨恨和警惕,促使他叛逆心理的滋长。
鞑靼部西犯,甘肃临洮、河州一带报警,御史周弘和巡按宁夏边务时,曾偏听偏信,“还朝,以将材荐哱承恩、土文秀、哱云”,今军情告急之际,又“举承恩及指挥土文秀,拜义子哱云等”大可任用。而哱拜也不甘寂寞,遂自请率哱家父子和家兵出征甘肃,新任宁夏巡抚党馨早已了解到哱家军漫无纪律,平时经常出塞劫掠人畜金帛,恐战时更难驾驭,主要还是对哱家父子的不信任,便没有批准他的出征请求,但是哱拜转而得到经略郑洛的批准,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党馨不仅未给他分拨军马,反而还让给哱家军调换乏马,战事结束返宁以后,党馨又想清查哱拜虚报冒领的粮饷,并鼓动其部下检举哱家父子西征时的不法行为。哱承恩还因强娶民女为妾,被党馨鞭责二十军棍,哱家父子对此怀恨在心,等待机会要向党馨报复。恰当此时,宁夏官兵对党馨拖欠粮饷,冬衣不能及时发放,却反而催逼军兵们的屯田赋税,引起广大饥寒交迫士兵对党馨的怨恨。
于是,在下级军官刘东旸、许朝、刘川白、张文学等人的策划下,串联八十多人,歃血为盟,准备举行兵变,军中坐营江廷辅已察觉到军营要出事,就向党建议赶快补发所欠银两,以安定军心。但党不以为然,并进而威胁士兵说“想以作乱要挟上司,决不可答应。你们难道就不怕杀头灭族吗”所以,士兵们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宁夏镇城犹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哱家父子进一步煸动之下,宁夏镇城兵暴发生了,宁夏镇四营官军、家丁围杀巡抚党馨,副使石继芳,数其侵克残暴二十事,并杀卫官李承恩,供应官陈汉等于市,放狱囚,毁文卷,毁公署,据城门,宁夏总兵官张继忠无奈自杀,刘东旸自署总兵,奉哱为谋主,承恩、朝为左右副总兵,云、文秀为左右参将。本来这仅是一场闹饷的哗变事件,由于哱家父子的煸动和加入,使得事态进一步扩大,形势更加恶化,并“勾结松虏”,使事件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由原先少数人索饷闹事而转化为有政治目的的反叛暴动行为。
此时,哱拜原形毕露,自称“哱王子”,宁夏叛乱,实是哱拜主谋,其子哱承恩、哱云和部将土文秀等成为叛军的主要首领,各率所部攻城略地,十分猖狂,当时宁夏全镇除北路平虏所,由于参将萧如薰坚守没有丢失外,其它大多数城池和河西四十七堡地方均被蹂躏,朝廷急命兵部尚书、总督魏学曾驰赴宁夏统一指挥征讨诸军,并升陕西副使朱正色为宁夏巡抚,升协守洮岷副总兵董一奎为宁夏镇总兵官。又破格提拔萧如薰为宁夏副总兵,暂管总兵事,与总督魏学曾共同办理宁夏平叛事宜,增调宣大兵六七千人星夜驰援宁夏,还命陕西巡抚沈思孝率部移驻下马关,作为声援,再特命御史梅国桢速赴前敌担任监军。
与此同时,朝廷又高悬赏格“斩承恩头,许以侯伯延世”,有能擒献哱贼,“与世封”,“有能擒献哱拜父子,赏银二万,封龙虎将军;擒献刘东旸、许朝、土文秀,赏银一万两,封都指挥使”。皇帝还赐魏学曾尚方宝剑,享受“斩临阵不用命者,以肃军法”的特权,但是官军进展仍然缓慢,三个月后,才肃清宁夏镇外围,开始围攻镇城。此时,有人建议水淹镇城,而魏学曾之所以不采用水淹镇城和武力强攻的办法,是不忍心看到城中三十万无辜的生命财产受到重大损失,所以千方百计想以招抚和离间的办法,促使城中叛军觉悟,自行从内部解决。
魏学曾先后派叶得新入城,招谕刘东旸、许朝,想让他们杀哱家父子,主动赎罪立功;又派宁夏原总兵官张杰入城与哱拜叙旧,劝哱拜杀刘、许自新;还与城中百户姚钦、武生张遐龄等约为内应,但都没有成功。后来才不得已于八月决堤放水,淹灌宁夏镇城。叛军也加堤反水淹官军,故始终未能攻下宁夏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