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钱光涵进了屋,抬手笑道:“有事耽搁,让你们久等了,请坐。”
“坐倒不必了。”右神将是苏州王母会两大神将之一,地位比钱光涵只高不低,盯着钱光涵冷冷道:“本将之前派人前来要粮,却不知钱老太爷是否安排拨粮??本将从沭宁一路过来,沿途并没有运粮队的踪迹,而且城中似乎也没有运粮支援的打算,这是为何?”
钱光涵已经坐下,没有回答右神将的话,只是道:“神将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官兵袭击了太玄观,丞相黄阳真人遇害,所以幽冥将军几日前已经让老夫接替了黄阳真人,担起丞相的职责。”
幽冥将军麾下有一文两武三名心腹,除了左右神将,还有一名丞相。
右神将自然知道太玄观的黄阳真人便是苏州王母会的丞相,但赵胜泰对此却不知,听的钱光涵之言,心下一凛,面上却镇定自若。
苏州王母会起事之后,许多人的身份已经用不着藏着掖着。
赵胜泰也是今日才知道,那位神秘的丞相,竟然是太玄观的黄阳真人。
右神将有些诧异,狐疑道:“你是丞相?”
“不错。”钱光涵微微点头,抚须道:“神将,右军攻打沭宁城,情况如何?”
右神将皱起眉头。
虽然丞相和两位神将一样,都是幽冥将军的部下,但丞相协助幽冥将军总理王母会的各类事务,而神将的职责主要是按照幽冥的命令发展会众领兵打仗,虽然各司其职,但一直以来丞相的权势却是比神将要高。
黄阳真人活着的时候,左右神将对黄阳真人的指令也都是遵从办理,但钱光涵如今却成了丞相,右神将一时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们的粮仓被官兵偷袭,粮食焚毁殆尽。”右神将犹豫了一下,终於道:“不过沭宁城还在掌握之中,只要粮草无缺,打下沭宁城也是冲早的事情。”
“麝月在沭宁城,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右神将点头道:“否则我也不会召集右军兵马猛攻沭宁城。”不等钱光涵多问,直接道:“丞相,我此番前来,只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便是请丞相准备钱粮,第二件事情是向将军解释,左神将被害,与我全无关系,甚至也不是斗木獬所杀,这其中的真相,还请将军派人详细调查,我没做过的事情,不会让人任意栽赃。”说到这里,冷冷瞥了赵胜泰一眼。
钱光涵盯着右神将道:“神将可知道你的右军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出发之前,将兵马交给柳土獐暂时统帅。”右神将道:“只要粮食运到,即刻准备攻城。”
钱光涵叹道:“看来神将对那边发生的事情还不清楚。两个时辰前,老夫接到飞鸽传信,你走之后,太湖盗忽然出现在西峡山,右军见到太湖盗,惊慌失措,退到了伏牛山。”
右神将大惊失色,失声道:“不可能,太湖.太湖盗怎可能登岸?”
“太湖盗不但出现在西峡山,而且是由令狐玄亲自统领。”钱光涵神情冷峻:“他们没有入城,而是背靠西峡山设营,与沭宁城互为首尾,就是等着神军攻城的时候,可以从侧后方袭击骚扰。”
右神将脸色难看至极。
“左神将被害之事,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钱光涵看了看赵胜泰,目光再次落在右神将身上,道:“让你们在这里等候多时,只因为老夫去见了将军,禀报此事。”
右神将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在这里坐等多时不见钱光涵出现,问道:“将军是什么意思?”
“将军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克沭宁城,生擒麝月。”钱光涵缓缓道:“神将,老夫现在给你拨粮,你能否保证在粮食抵达之后,三日之内攻克沭宁城?”
右神将神情更是凝重。
前番一场攻城战,沭宁城的守军异常顽强,而且准备充分,已经证明那座孤城是一块极难啃的骨头,即使没有太湖军的增援,右神将也不敢保证三天之内就能打下沭宁城,如今令狐玄亲率太湖军驻扎西峡山,右神将更没有把握打下沭宁城,甚至担心到时候太湖军和沭宁守军前后夹击,自己的右军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看来神将并无把握。”钱光涵叹道:“老夫也担心,现在运粮过去,一旦右军失利,运过去的粮食,就等若是双手奉送给官兵了。”
右神将冷声道:“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右军无粮可食?丞相,集结这支兵马,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如果粮草冲冲无法供应上,这支兵马很快就会溃散,好好一支兵马,就会烟消云散。丞相难道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老夫当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钱光涵凝视右神将:“老夫和将军商议过,不但要运粮过去接济,而且还要派兵增援。只不过!”顿了顿,才淡淡笑道:“要破城,就要上下齐心,不可各自为战。老夫派出援兵之后,不知神将是否答应将右军交给我们统帅?若是神将答应右军能够听从号令,老夫这边即刻出兵出粮!”
右神将心下一凛,已然明白,钱光涵这是要从自己手中拿走右军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