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兄嫂冲喜 依依,乖,叫我阿疏(1 / 2)

“喵”

猫的声音尖利刺耳, 在男人要彻底扯开奚依儿的衣衫时,炮弹一般撞在男人的脊背。

男人的身躯被撞得向奚依儿倾来,女子的指尖捏着长长的金簪, 在同一时间刺入男人的咽喉。

城主之子捂着喉咙, 一巴掌将奚依儿的脸扇向一旁。猫凑上来,尖利的牙齿撕咬开城主的咽喉,奚依儿在此时也抬起双腿,用力圈住男人的腰, 努力将他禁锢住。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黑色的水与幽蓝的火焰交融,男人的一只手掐在奚依儿的咽喉, 一只手妄图将猫扯下去。

在某个瞬间, 奚依儿嘶哑的喉咙里,弱弱的念了一句“谢望轩”。

红纱从她的身后蔓延开, 代替她的手脚,缠绕住她面前男人的手腕, 脚踝, 咽喉。

男人的眼眸瞪大,污浊的眼珠子几乎要凸了出来,喉咙嘶哑的发出“赫赫”的声响。

奚依儿坐起身, 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火焰与黑色的水腐蚀了她脚踝的铁链,奚依儿走下床, 有些腿软的扶住了桌沿。

桌面上放着一把生锈的柴刀。

她看了一会, 握住了柴刀的手柄。

黑猫“喵”了一声, 似乎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她。

奚依儿走过去,男人还活着,她开心的轻轻笑了笑。

举起柴刀。

猫妖。

什么猫妖。

所谓的“猫妖”, 就是你吧。

奚依儿想起了那些女子,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站在囚车内,癫狂的,痛苦的,恳求的看着自己的女子。

借着城主府的权势,肆意欺辱jian污城中女子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猫妖,而是城主的亲生儿子。

因此无论道士的术法有多强,无论城主府缉拿猫妖的声势有多浩大,那诡秘的猫妖依旧能够无缝不钻,放纵的残害无辜的女子。

奚依儿看着他,只觉得那张平凡的脸那般令她生厌,让她暴虐的作呕。

奚依儿将柴刀一次一次劈下,血液溅到她的脸颊。城主的儿子生命力似乎很旺盛,被她砍断了手脚,一刀刀割了身体上的每一块肉依旧没有死。

那双粘稠的污泥一般的眼眸死死瞪着她,满口的惨叫和污言秽语。

太难听了。

奚依儿一刀劈在了对方的嘴上,割掉了他的舌头。

这样就安静多了。

站在凳子上的猫弓着腰,身上的黑毛有一点炸起,却还是尽忠职守的蹲在那里,异色的眼眸在昏暗里浮着森冷的绿光。

柴刀披在骨头上,似乎没有什么肉可以给她砍了,奚依儿想了想,用刀割开了男人的腹腔。

不是喜欢人妇吗,不是喜欢让女子给他生孩子吗。

奚依儿轻轻弯起眉眼,她将床上的被褥撕裂,团成一团,小心的塞入了男人的腹中。

被片片凌迟的男人躺在床上,腹腔隆起,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样不是好看多了吗。

门在此时被推开,光洒在女子的身上,血液黏在她的身上,奚依儿笑的纯粹又清丽,像是落在红梅上的霜雪。

谢望疏颤抖着手臂,一步步走过来,将她轻轻环入怀中,“依依,依依”

他嗓音颤抖的念着她的名字,冰冷的泪坠在她的肩上。

猫从窗户上跳了出去,离开前回眸与奚依儿对视了一眼,逃的很快看不见影子了。

“相公。”

“我在这,依依。”谢望疏眸子里碎着惧怕,像是在拥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那个道士,是助纣为虐的帮凶。杀了他吧。”

“好,好,我立刻去杀了他。依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

女子纤细的指尖按在谢望疏的唇瓣,奚依儿静静看着他,眼眸像是幽深寂静的湖,“没关系,不是夫君的错。”

“我有些累了,阿轩,我们回家吧。”

奚依儿窝在谢望疏的怀中,眉宇盈着脆弱。

她被谢望疏放入了柔软的床榻中,清冷温柔的风逐渐将她圈起来,可奚依儿这一次没有感觉到抗拒,她的腰肢柔软,放松的依偎在风里。

“阿轩”女子的脸压在床褥中,脸颊红润,轻声呢喃。风吹响了窗纱,无声的应和。

谢望疏那日返回至城主府,杀了城主与城主夫人,杀了道士。力竭之时,单膝跪倒在地上,按压着额头,心绪慌乱脆弱之际,一缕幽魂挤压入他的额头。

谢望疏揭露了猫妖的真相,宾客慌乱震惊,城中人人惊怒。

有人趁乱挤入城主府中,抢夺着奇珍异宝,官衙的人姗姗来迟,将谢望疏押送进了监狱。

谢望疏离开了十几天。

原本还在奚依儿身旁陪伴安抚的幽魂也消失不见。唯有那只黑猫,日日从窗户外溜进来,趴在她的膝头,任由她不那么温柔的撸着它背上的毛。

第十四天,谢望疏回来了。

不知道谢府是如何疏通的,新的城主上任,只罚没了谢家的一些钱财,便将谢望疏放了出来。

奚依儿那一日穿着不算厚的轻薄纱裙,坐在庭院的池塘旁,喂着其中的锦鲤。

男子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来,小心的握住她的双手,将女子的手移到自己的唇边,将她的手细致的捂热,“依儿,你还怀着身孕,湖边寒凉,我们回去,好不好。”

奚依儿抬起眸,看着男子的眉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比起上一次相见,他的神情似乎显得更温润些,像是一块清凉的玉,而这块玉,现在为了她而渐渐暖了起来。

“依儿,怎么这样看我。”男子的耳尖燃起红晕,似乎有些羞怯,捂着她的手却一直不肯放。

“阿轩。”

“嗯。”男子像是有些期冀的点了点头,眸子中溢开喜悦的笑意,眼眸盛着干净剔透的湖,湖面映着她的影子,似乎想要听她多唤唤自己的名字。

他小心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奚依儿的脸颊,眸子里闪过深深的疼惜,“还疼吗。”

被打过、微微裂开的唇角已经结痂,愈合,看不出狰狞的模样了。

奚依儿摇了摇头,将脸颊贴在男人的掌心中,“不疼了,没事的,相公已经及时守护好我了。”

一串晶莹的泪倏忽从男子的脸颊旁坠落下来,他将女子的手捧在唇边,珍惜的一寸寸吻她,“对不起,依依,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一步。”

奚依儿静静看着他,“我不是想弄哭你的。”

男子狼狈的摇摇头,“我不哭,对不起,我不哭了。”

他笨拙的说道,小心的将奚依儿扶起来,红着耳根将她抱起来,“乖,湖边冷,我们回房好吗。”

奚依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夜里时,本应与她格外亲密的夫君却仿佛换了另一个人格,也是熟悉的,却与白日时有微妙的不同。

男人跪在她的床上,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打死一样扇着自己的巴掌,“依依,都是我的错,你别怕,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那些人我都已经杀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即便他未能得到诛杀谢望轩的方式也没关系。他的妻子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贪婪,是他要巴结城主,是他要在道士那里求得方法,与城主府纠缠不清。是他蠢的看不清,将妻子亲手带入了龙潭虎穴,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惧怕要将他的心割裂成一片又一片,他不敢了,他真的不敢了。

他说完,又要来抱她,亲昵的一寸寸吻她,“依依,别怕。”

他像是想要将她的害怕都含进自己的肚子里。

“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奚依儿被他吻得轻颤,轻轻说道。

男人浑身一僵,吻着她的唇顿下来,片刻后沉声“嗯”了一声,继续吻下去。

谢家长子最近的记忆似乎有些不好,有的时候说着话,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