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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极了她的伶牙利齿,此刻也恨极了她的伶牙利齿。

陈修泽被她气到手抖:“好,不装,你个没心肝的东西,你认为我现在对你不够好,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对你?把你当妓,女?你见过妓,女怎么伺候她的恩客?你见过哪里的恩客俯身给妓,女亲?你见哪里的金主对情,妇嘘寒问暖连草,过了都要抱着哄?我要是真把你当妓,女,就该狠狠甘,烂你,搞到,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哭,哭死了都没人疼你。要把你当情妇,我早就该弄大,你肚子,搞到,你挺着大肚子掉着泪花继续挨,弄到柰子流白下淌血也不放,你觉得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就该早些弄死你,免得放在身边天天伤我的心。你当我是蠢?费劲心思养着你送你去读书,替你规划前程,我若不爱你,我就该将你赶走,让你睡大街,免得免得你日日都想着如何将我气吐血。我若是现在死了,定是被你活生生气死的。”

方清芷哪里听过这种荤话,一时愣住。

她看着陈修泽,对方站在灯光下,脸色沉沉,没有任何笑意。

“被吓到了?”陈修泽说,“没听过?是,我以前的确没对你讲过,我怕吓到你,清芷,你指责我假装好人,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要假装?你用你那聪明的脑袋想想,我为什么会怕吓到你?”

陈修泽看起来仍旧很冷静,冷静到像下一刻就能生吃了她。

“为什么现在不说话了?”对她,陈修泽连愤怒都是克制着声音,问方清芷:“你不就是想看我这样么?”

他不需要借助手杖,走路姿态微跛,走到坐着的方清芷面前,掐着她的脖子。一开始用了力,看到她痛到落泪,又立刻松开手,咬牙切齿,额头直冒青筋,强忍着,双手颤抖地按住她肩膀,压着她必须看自己。

陈修泽问:“现在你看到了,开心吗?”

方清芷被他吓到了,她半躺在沙发上,看着他,怔怔。

“是,我就是这种人,”陈修泽说,“一个瘸子,一个连中学也未念完的瘸子,再怎样学习,也无法达到同你共鸣的知识水平。不是你那懂吟诗作对的学长,更不是会同你一起温习功课、能陪你一同去英国读书的梁其颂。你同他认识不过一个月,我陪你几乎近一年,你还是无法爱上我。你说我不懂爱,我也承认,我的确不懂,我不如你那位学长懂。”

“我知起初是我强求,”陈修泽看她,“的确,你来我这边时不情愿,怨我也是应当,也是我不懂,一定要强求你必须爱我。”

“但我的确不甘心,”陈修泽话锋一转,他已然挺直身体,恍然间好似又成了初见时的那个陈修泽,他立在阴影中,面容冷静,睥睨着她,“我的确不知梁其颂究竟哪里更好,以至於他如今这般落寞,你始终愿意为他在心中留一份位置。倘若如今躺在那床上的人是我,你是否会愿意冒着风险为我缝合伤口?”

方清芷捂着脖子,她眼里有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不过,这样也挺好,”陈修泽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转过脸,冷硬不看她的眼泪,“你爱不爱,我都不在意。往后这一生,纵使你不许我碰你,你也休想再找其他男人。我之前同你讲过,你今后若有孩子,只能是我的。你若真想摆脱我,现在就拿刀捅死我,否则,生同衾死同穴,百年以后进了坟墓,你也必须和我躺一具骨灰盒。即使化成魂,也只能被我抓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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