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严裕没等她说完,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往一旁床榻上走去。

两人都是头一次,经验不足,多多少少要闹笑话。

谢蓁缩在床榻一角,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骗人,明明很疼!」

严裕额头冒汗,哪里料到她会忽然把他踢开,都到了这关头,难道要就此打住吗?

他试图把被子掀开,把她从里面捞出来,「羔羔,我没骗你……」

谢蓁不让他碰,蜷缩成一团滚了一圈,后脑勺对着他,「我不相信你了!」

严裕简直头疼,这可真是一个小祖宗,浑身上下娇得不行,碰都碰不得,他要怎么继续?

今晚是万万不能放过她的,他在边关等了一年,过的是和尚的生活,回来要是还不能碰她,那可真是比和尚还可怜。

严裕下定决心,翻身重新罩在她身上,只得重头开始,慢慢再小心翼翼地伺候她。

窗外月光迷蒙,三三两两的星星挂在天边,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在静谧的夜晚更加显得宁静。

屋外站着两个守门的丫鬟,正是双鱼双雁。

两人原本都有些瞌睡,但是听到屋里的声音,反应过来是什么后,立即羞红了脸。

她们俩大小跟在谢蓁身边,如今已有二十,虽然没有嫁人,但到底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谢蓁嫁给严裕后,两人冲冲不圆房,每次回定国公府冷氏都要把她俩叫到旁边盘问一番,冷氏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替他们着急的。

这下好了,夫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双鱼和双雁想到。

完事以后应该要用热水,双鱼提着灯笼准备去厨房烧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谢蓁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我都流血了……」

她和双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尴尬。

双鱼道:「我去烧水,殿下一会应该用得着。」

双雁颔首,「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很快,谢蓁不再哭泣。

双雁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只觉得今天晚上真是热,往常都没有这么热,莫不是快到夏天的缘故?

一刻钟后,双鱼在厨房烧好热水。

可是屋里却没让她们进去,更没说要热水。

半个时辰后,依然没有。

一个时辰后也没有。

双鱼和双雁站在屋外,等得东方既白,天边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屋里才重新响起动静。

谢蓁昨晚被累着,浑身酸疼,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她本想着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大清早就被严裕闹醒了。她原本就浅眠,稍微有一丁点动静都睡不着,如今严裕只不过起床穿衣服,她就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严裕穿上外袍,回身用拇指摩挲她眼角的泪痕,「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晚她哭得厉害,怎么哄都哄不住,他都不知道她这么能哭,真是一个水做的人儿。

谢蓁气鼓鼓的,语气带着点起床气,绵软的嗓音微微有点沙哑:「还不都怪你……」

她的澡都白洗了。

严裕心情很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让丫鬟烧热水,给你抆抆身子。」

谢蓁连忙拖着身子往后缩,白净的小脸紧紧绷着,「不要……我自己来。」

严裕问她:「你自己可以?」

她不说话。

半响把脸埋进枕头里,从脸颊红透耳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害羞的画面,闷闷地说:「那让双鱼进来帮我。」

反正不要他。

严裕知道她脸皮薄,怕把人一下子惹急了,不再逗她:「那我出去了?」

她嗯一声。

屋里响起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屏风后面。

不多时双鱼进来,她才从被褥里悄悄露出脑袋,眼眶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昨晚哭得可怜。双鱼原本有些不自在,但是一看谢蓁比自己还害羞,顿时忍俊不禁,打叠起精神沾湿巾子,细心地伺候她洗脸洗漱。还要抆别的地方,她非要自己来,双鱼拗不过她,只好把巾子交给她。

她自己在屋里磨蹭了半个时辰,正准备穿衣服,严裕却从外面拿了个瓷瓶进来。

她慌忙把自己缩进去,睁着水润清澈的大眼睛,「你怎么又进来了?」

严裕坐在床头,晃了晃手上的药瓶,「你身上的伤上了药才能好得快。」

「……」

说得轻巧,也不想想怪谁!

谢蓁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把她揽进怀里,把药倒在手心里慢慢化开,极其温柔地涂抹在她身上每一个伤处。最后她不好意思,埋在他颈窝里怎么都不肯抬头,他只好替她一件件穿好衣裳,在她唇瓣上啄了啄,「你别叫羔羔了,叫小乌龟吧。」

谢蓁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抱着她来到镜子面前,摸摸她的脑袋,「你看你现在像不像缩头乌龟?」

她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不看!」

说着双手把他缠得更紧了一点,好在屋里没有别的丫鬟,否则一定该笑话她了。

镜子里照出两个相拥的人,严裕低头含笑,满心满眼都是她。若是她此刻抬头,一定会看到他眼里罕见的柔情。

他把她往上抬了抬,正准备这样抱着她走出内室,她连连叫了两声,「你快放我下来!」

在屋里腻歪就算了,在丫鬟面前也这样,她的脸往哪搁……

严裕问道:「真要下来?」

她十分肯定地点头。

严裕一松手,她就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可惜脚刚沾地,就觉得身子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严裕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她又羞又气,「都怪你!」

他颔首,薄唇抿起,「是是,都怪我。」

谢蓁狠狠瞪他。

他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