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高嬷嬷看到邵宛如手中的耳环蓦的低叫了一声。
瑞安大长公主神色悲伤,却没有这么大的波动,只呐呐的道:“这是你母亲的……是你母亲的耳坠……”
说完,已经是红了眼眶,急转过头,掩去自己眼底的失态。
“外祖母,母亲的这对耳坠当时并没在兴国侯府给的清单内,说是不知道去哪了!”邵宛如道。
“可能……可能是丢了,或者是赏了丫环吧!”再看到女儿的遗物,瑞安大长公主伤心不已,心头的悲痛怎么也压抑不住,一波波的冲上来,脑海里只有女儿的身影,依稀仿佛看到女儿依旧娇嗔的看着自己,在自己身边撒娇。
“大长公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高嬷嬷在一边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邵宛如的目光转向高嬷嬷,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缓声问道:“高嬷嬷你说。”
外祖母眼下的情景是靠不上了,还得问问高嬷嬷。
“大长公主,这是……这是郡主当时……当时戴着的耳坠啊……”高嬷嬷哭的不能自拟,当时的情景再现在眼前,大长公主看到郡主的时候,郡主已经没了气息,大长公主就晕过去了,但她却看的清楚,当时郡主耳朵上戴着的就是这一对耳坠。
“高嬷嬷,你看的真切吗?”邵宛如深深的看着高嬷嬷,眼眸中泛起难以压抑的寒戾,手指紧紧的捏着帕子,几乎把手中的帕子揉碎。
“王妃,奴婢看的很真切,这对耳坠当时就戴在郡主的耳朵上,当时郡主一身素衣,唯有上面的两点红宝石很显眼,奴婢一眼就看到了,只是当时大长公主昏了过去,奴婢去照应大长公主了,之后兴国侯府就把棺木合了起来。”
“当时就合起来了?”邵宛如心头巨震,唇色泛起白色。
“是的,老奴虽然当时慌急之下要带着大长公主离开,但还是多看了一眼,兴国侯夫人吩咐的人,把棺木合了起来,之后大长公主病了一场,奴婢怕大长公主想起郡主伤心,也就没有再提起过这事。”
高嬷嬷拿帕子抹起了眼泪。
床上的大长公主早已经哭的不能自拟,纵然过去这么久,对於女儿的这一段往事,她都不敢想起,甚至下意识的忘记,她还有外孙,还有外孙女,她只要护着外孙和外孙女就行。
邵宛如定了定神,缓声道:“那就是说这对耳坠原本应当随着母亲下葬的,不应当出现在娥娘的手中,更不是母亲赏了她的。”
大长公主这时候才仿佛惊醒过来,猛的抬起头,声音暗哑的道:“不可能是你母亲赏她的,这样的耳坠不可能赏下人,有图谱在,把这种首饰赏给一个丫环,不是为她好,是害了她!这个娥娘……这个娥娘必然另有缘故!”
大长公主必然是经过事的,这事又过去多少年,邵宛如和高嬷嬷的话一再提醒,让她清醒了过来,意识慢慢的回笼。
“外祖母觉得什么情况下,这对耳坠会落在一个丫环的手中?”邵宛如问道。
“不可能是她偷偷的拿出来的,她只是一个丫环,就算邵靖再宠她,也不可能任她去偷你母亲的耳坠,至於兴国侯府,哪怕是蒋氏,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为了一对耳坠,重新开棺,偷偷取出,如果让人发现,整个兴国侯府都难辞其疚,邵靖和蒋氏都不会这么做!”
大长公主抹了抹眼泪,道。
邵靖和蒋氏都是心机深沉的,虽然贪财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如果让人发现,整个兴国侯府都会万劫不复,到时候不管是邵靖领罪,还是蒋氏领罪,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这里面必然有缘由,灼灼,你且放宽心,我查查这个娥娘。”大长公主又道,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娥娘这个女人。
“外祖母,我方才见娥娘的时候,特意的晾了她一会,她似乎很不安,时不时的就在屋子里转圈子,甚至还朝门口探看了几眼,她这副样子似乎想离开。”邵宛如眸色微转,把之前观察到的情景告诉大长公主。
她其实早早的就到了,就在屋子对面的一处阁楼上,观看了娥娘的动静。
她这动静看起来很心慌,而且越来越心慌,看这样子如果不是门口有丫环守着,她就要离开。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些母亲的旧物送进府,又为什么冲疑,邵靖做事向来沉稳,打算好的事情,也会一步步的完成,不可能才送进来,就打退堂鼓,所以说送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娥娘自己的心意,目地就是讨好外祖母。
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不妥当,所以才有了团团转着想离开的事情。
不得不说,邵宛如的猜想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