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成卫康开口,「你大嫂还说她眼睛不好呢,又是个庶出!」
卫旬不乐意了,「庶出怎么了?大嫂不是说庶出的不骄矜,脾气好?」
陶氏和卫康算是被他堵得严严实实。
卫康脸色变了几变,「那也不行,我让你娶个才女是要改变卫家子孙品质的,你给我找个瞎子来,万一生出一个小瞎子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卫康就直冒冷汗,「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要娶就一起娶,没得商量!」
但任何事在卫旬面前,没得商量也得商量。
陶氏试图给他讲道理,「三弟,咱们侯府择选儿媳向来是看品行不看门第,程元秀虽是庶出,但看起来大方得体,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只不过我听说她患上眼疾已经三年有余,谁也不知道她的病是否会影响到后代,更何况……」
她看了眼卫康,「侯爷日后是打算让你来承袭爵位的,你的妻子就是未来的都城侯夫人,可如果侯爷夫人是个瞎子……」他大掌一挥,「我可不想做什么都城侯,而且她的眼睛也没瞎。」
卫旬对做侯、做官一点兴趣都没有,倒不如好好经营他的马场,玩得开心,又能赚钱。卫康曲解了他的意思,「半瞎也不行。」
卫旬懒得解释这么多,「我就是想娶,管她瞎不瞎,瞎了我给她治好,罗嗦什么!」卫金僖和卫金戈纷纷满脸崇拜地看着卫旬,果然还是三叔厉害耶,居然敢和向来不讲道理的都城侯耍无赖。
卫康气得胡子都要飞了,「你……你……」
卫旬一甩脸,「要嘛我只娶一个,要嘛我一个都不娶。」说完转身回房。
他这句话算是彻底地堵住了卫康的嘴,娶个瞎子,一个不娶,到底哪一个更好一点啊?
思忖间卫旬已经进了屋,临关门之前扬声道:「十五日之后,我一定要娶到程元秀。」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最后,卫家一众老小还是向卫旬妥协了。其中最没立场的就属卫老夫人,她可不像卫康那样在乎卫家的子孙是不是才子,一听自己向来对女人不上心的宝贝终於答应了要娶妻,顿时就高兴得把什么都忘了,哪里还管什么眼睛好不好的,只要是个女人就行。
也正因为卫老夫人的倒戈,所以卫康没办法,只好顺着娘的意思,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起卫旬的婚事。
可十五天想要筹备一场婚礼也难免太赶了,怎奈卫旬已经撂了话,卫老夫人又怕他会改变主意,所以紧赶慢赶地走了五礼,最终在二月二十四这一日将程元秀迎入侯府。
那一日,侯府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街而过,引来无数人探看,端坐在轿中的程元秀透过眼前晃晃悠悠的喜帕,可以看到满目的五彩云朵和吉祥花,而在那喜帕上,还绣有葫芦万代花边,寓有多福多寿、子孙万代、繁衍不绝的美意。
程元秀被这满眼的红晃得头晕,忍不住一把将盖头掀了下来,她四下端详了一下,只见这八人而抬的喜轿两侧设有镂花格子方窗,上面贴着双喜字。
这样的富贵喜庆、这样的热闹喧嚣,每一处都在提醒着程元秀,她嫁人了。
可是她仍旧是晕淘淘的,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那日沛玉告诉她卫旬来府上提亲之后,整件事便脱离了控制,程元秀不知道卫旬到底做了什么,竟使得嫁入侯府的人忽然从程元珠变成了她。而爹和大娘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所以根本不打算帮她准备,可不料第三天,卫旬就派了人来帮她打点待嫁之事,还贴补了不少的嫁妆。
就连今早为她梳妆、开面的嬷嬷,都是卫旬找来的。
程元秀这时才终於明白了卫旬那一日话中的意思,我不会娶你为妾的,你等着,原来他是要娶自己为妻,原来他是让自己等着他来娶她。
程元秀垂首盯着手中的红盖头,忍不住鼻头一酸,眼底不由得沁出了泪来。
眼前的这一切,对於自小受尽冷遇的她来讲,美好得就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这样好的嫁衣、这样好的首饰、这样的轿子,竟然全都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她欣喜又不安,连臀下的软垫都不敢用力去坐,生怕自己稍稍用力,这个梦就会碎,她僵硬地端坐着,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程元秀不知道卫旬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可这一刻,她宁愿相信他是出於好意。不管未来有什么在等待着她,可此时此刻,程元秀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终是嫁为人妻,而且婆家又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富贵,如此一来,娘在程府的境遇也能好了许多。所以不管卫旬出於什么目的,就为着他现在为自己做这的一切,程元秀都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这时,程元秀感觉到座下的花轿咯噔一下,落地了,她连忙抖开盖头,将自己的脸遮住。
在喜婆的搀扶下,程元秀缓缓下轿、入府、迈盆、行礼,将繁复的礼仪行毕之后,她已经被头上的凤冠压得肩酸背痛、头晕目眩,以致於在拜天地的时候竟顿觉眼矿一黑,人还未站起来便猛地向前栽去,在一片低呼声中,她重重向下坠去的身体猛地被一条手臂搂住。
程元秀感觉自己整个人腾空,被裹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面前的红盖头荡了一荡,隐约可见外面宾客脸上的奇异神色。
程元秀被卫旬打横抱着,听见他低咒了一声,「怎么这么重。」
她的脸腾地红了,不自觉地扭动了几下,结果却被他搂得更紧。卫旬也不理周围人的反应,直接抱了新娘子就往内室走,司仪见状愣了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喊道:「送、送入洞房。」
至此礼成,程元秀终於成为了卫旬的妻子。
檄羽阁内红烛高照,仿佛有满室红霞。
程元秀被卫旬一路抱进了洞房,直到屁股挨上床榻时心儿还在狂眺。
卫旬从喜婆手中接过喜秤,轻轻探到盖头下,接着手腕一转,艳红的盖头便轻飘飘地飞到了一边,盖头拂过凤冠,引得上面珍珠串成的流苏轻晃,恍惚了凤冠下那枚艳若桃李的玉颜。
他知道她是美的,可却不曾有一瞬像现在这般美得惊心动魄。
初见时的她美得不染窍尘,雪肤乌发,落落如仙子。而现在她就仿若落入凡间的妖精,玉肌胜雪、黛眉似墨,唇间点了花汁一般鲜艳欲滴,映着大红喜服的好顔色,将那匀净素美的小脸衬得仿佛初春的蜜桃。
程元秀轻掀眼睫,面前的珠帘轰动,点点光芒落入眼底,更显得她眼眸如星,清泓般的目光直直望入卫旬的心坎,他执着喜秤的手停在半空,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痴态。程元秀被他看得脸红,忙低下了头去。
紧接着喜婆又弓着他们共饮合婚酒、同系同心结,卫旬全程都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程元秀看,害得她始终不敢抬头。基本礼数行过之后,喜婆本想说几句吉祥话讨赏的,可是还没开口就见一直沉默不语的新郎冷冷地下了逐客令,「都出去。」
喜婆一行人微有一愣。
卫旬扫去一眼,不耐道:「去找颂安支银子,要多少都行,快走。」
新郎官这么大方,喜婆她们自然也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忙不迭地都退了出去,房中终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程元秀低着头,衣袖中的小手绞在一起,忽然,一双大手探过来勾住了她的下巴,程元秀被迫抬起头,无法闪躲地迎上那道炽热到令人脸红的目光,他在细细地打量着她,似乎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就在程元秀快要被对方的眼神烫伤的时候,卫旬终於言简意赅地丢给她两句夸奖,「娇而不妖,是好看。」他的语态平静得就像在夸奖一个好看的花瓶。
不过下一刻,看似冷静的他碎不及防地将她搂过来狠狠吻住。卫旬坚硬有力的手臂卡着程元秀的腰,另一手按着她的头,修长的指轻而易举地就拆下她那套沉重又复杂的头饰,程元秀的黑发瞬间披散下来,自他指间穿过,柔滑得不可思议。
卫旬将凤冠顺手扔到了床下,传来一阵叮当脆响,程元秀头上一轻,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但很快,更沉重的力量附着在她的腰上,程元秀被卫旬搂得娇臀都脱离了床榻,整个人斜斜地倚在他的怀中。她的小手下意识地揪住卫旬的前襟,窍弱的身体僵硬得仿若铁棍,难得顺从地任由卫旬抱着她,一双大手几乎把她新做的衣裳揉烂。
当卫旬搂着程元秀躺倒时,她忍不住开口,她的唇被他含着,说出来的话模糊不清,「为、为什么娶我?」木已成舟,现在问这种问题实在无用,可在这即将把自己献出去的一刻,莫名袭来的不安感还是让程元秀问了出来。
卫旬咬着她的唇一笑,「我救了你两次,自然要让你以身相许。」
唔,这样似乎就解释得通了,程元秀告诉自己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可当她真的被卫旬压进锦被中时,本能的羞耻感还是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抗议,「不、不行……」
卫旬有些不耐地抬头,瞧着她泛着水光的双唇,声音粗嘎,「为什么不行?」他一把撩开自己的衣袂,用更暧昧撩人的姿势压着她,宽厚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窍腰,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些,语态中多了一丝威胁,「我们已经成亲了,还有什么不行的?」难道都到这时候了,这个女人还要拒绝自己?
程元秀的脸几乎要红透,声音几近嗫嚅,「你……你不是该去前面敬酒吗?」外面还有一大堆宾客,现在可不是洞房花烛的时候。
原来是因为这个。卫旬勾唇,吻又来到她的耳畔,「没关系,让他们等。」
程元秀耳根一热,瞬间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声音里都带了喘息,「卫旬……」
卫旬一路向下吻去,在她温暖的颈间流连,语气霸道依然,「要叫相公。」
他的大手一路往下,一如刚才解下凤冠那般轻松地解开了她的喜服,一层一层,慢条斯理地剥开,程元秀就像是被裹在花瓣中的花妖,花瓣层层剥落,披散在娇软如玉的胴体旁,艳美无方。她的上身唯有一件红色肚兜蔽体,那抹红又艳又亮,就像一簇火种,直烧进了他的黑眸。
卫旬低喘,急躁地扯开自己的前襟,粗鲁地撩开,而后将壮躯用力地揉进她的身体,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一个炽热如烙铁、一个冰凉似软玉,仿若冰与火、力与美的结合。卫旬的宽大喜袍在他们交叠的身体上绽放如花,一室的艳美仿佛生了火。
程元秀就像一块冰,在卫旬滚烫的情慾下面化作春水。
他的大手急不可耐地在她的身躯摸索着,最终直接捧住了程元秀胸前的柔软,他重重地揉捏,程元秀吃痛地低吟,但却仍旧本能地在他的指间挺立。她觉得串在体内的那根弦似乎被撩动了,铮铮的颤声一路从胸前滚到喉间,最终化作一声声低软醉人的娇吟,「嗯……」
她的酥软沉吟,和那在他掌中坚硬挺立的嫣红,巨石般砸裂卫旬理智的冰层,奔腾的慾望瞬间疯狂涌出,灌入他的四肢,支配着他的身体无意识地压着程元秀蟮动、磨蹭。卫旬用力地扯下两人之间仅存的那件肚兜,柔滑的布料迅速抽离,引得雪乳荡出涟漪,一摇一晃,楚楚含羞,勾得他体内邪火冲撞,终是忍无可忍地含了上去。
程元秀倏地睁开眼,体内的弦再度抽紧,他的吻就像是落在了心坎上,吻开了她心中含荀待放的情窦,绽出了一朵朵青、又美丽的花儿,甜蜜的花汁溢满心房,顺着心弦缓缓朝身下的某处淌去,一路上烫软她的身体,抚平她的反抗,最终点点沁出,濡湿了卫旬刚刚探入到亵裤中的大掌。
丝丝润润的蜜汁令他喉头一紧,大掌一把将她的私处完全包住,几乎急切地揉搓着。程元秀慌乱地并拢双腿,那感觉太过奇怪,又痛又胀,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一直温顺的她忍不住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绵软无力地抗拒着,「别……」
卫旬抬起头,却见她的脸颊红润得仿若蚌中的粉珍珠,一双眼儿水气涟涟,荡着令人心弦颤动的无助与茫然。他的慾望几乎破体而出,再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一把将自己身上的喜袍掀去,然后粗鲁地扯下那条碍眼的亵裤,侧躺下来,将她的一条窍腿挂在自己的腰上。
程元秀的腿被迫大大地敞开,强烈的羞耻感令她的下体一阵收缩,沁出更多的湿润,她惊呼了一声,将脸偏过去埋入他怀中。
卫旬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她看起来那么柔、那么软,每一下吸吮与揉捏都能在那软嫩的身体上留下红痕。那雪白胴体上的点点瘀红反而让卫旬生了一种要狠狠折腾她的恶劣冲动。
卫旬的爱抚毫无章法又直截了当,他不懂得挑逗,也不晓得技巧,就凭着本能,用最原始、直接的方式,又快又很地将毫无经验的程元秀抛上了高峰。
那一刻,在身体里沸腾的热潮猛然迸开,程元秀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想要尖叫却被他用力地吮着唇,最后只能无助地在他的舌尖上崩溃,他们额头相抵,唇齿相贴,灼热又紊乱的呼吸在彼此口中吞吐交换。
程元秀揽着他的颈,气喘吁吁地睁开眼,「结……结束了?」
卫旬凝着她的眼,蓦地翻身将她压倒,声音哑得惊人,「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