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短暂忘记了“五脏”前身是“五毒”的同学们当场一激灵,直接回想起了被“裴屿之流”支配的恐惧,赶紧又眼观鼻鼻观心地转了回去。
曾一本烦躁地抓抓脑袋,裴屿却没有开曾一本的玩笑,平日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嘲讽也没吐露一句。
裴屿说:“没人让你罚站吧。”
曾一本赶紧坐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回忆起他妈妈还愿意管他的、很遥远的小时候,大概小学低年级,那时他还没像现在这样完全放弃学习,只是老师讲的他听不太懂,又因为淘气总是挨骂,也不讨老师喜欢。
曾一本突然问:“屿哥,我是不是有点儿丢人?”
“……喂,我重新把学习捡起来,是从让邝野那个高一的家伙给我讲题开始的,你觉得我丢人吗?”裴屿摆摆手,不耐烦,“你他妈青春敏感期现在才开始?”
曾一本一愣,又乐了:“操,是有点儿磨叽!学学学,从哪儿开始呢我……嘶……abandon……”
曾一本心态不是一般的好,哪怕是“青春敏感期”,心思也能扭头就忘,杨立他们后来进教室,看见曾一本正在苦苦与英语纠缠,下巴掉一地,上手就去糊曾一本的脑袋,四个人转瞬间打打闹闹笑成一团,在以“卧槽”为主调的BGM下,学习效率……那显然是完全没有。
裴屿没管这群人,却把曾一本刚才的话听进了心里。
裴屿放下手里的单词本,一边留意着后门,一边摸出手机找邝野,理直气壮地准备翻一下旧帐——
[山与]:[问个事]
[旷野]:[?]
[山与]:[你最开始答应给我讲题,还专门把你的书换给我,是不是就是想捉弄一下我]
[旷野]:[???]
裴屿轻哼一声,按灭屏幕,把手机扔进了桌肚,没再理会邝野懵逼的小问号。
邝野确实冤枉,他起初觉得裴屿人有意思,再不济也是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去接触的,万万没到“捉弄”的地步,邝野把他的心路历程剖析摊开揉碎讲给裴屿听,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裴屿的一声“哼”,以及“哼”这个语气词背后的勉强满意。
邝野在松口气的同时,顺便不着痕迹转移矛盾,着重控诉了裴屿对他的无端臆测,并辅以碎碎念,在裴屿耳朵边叨叨了快一个礼拜的窦娥冤,讨乖、卖惨、装可怜,无所不用其极,动不动就要委屈巴巴喊一声“屿哥”,再外带一句“你误会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终於烦得裴屿和他签署了最新款的条约——
周五一早,裴屿面色如常走出小区,脱离保安叔叔视线之后便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一路沿街走到街角,扬言要每天绕道来和他一起上学的邝野果然已经等在了这里。
邝野伸了个舒展的懒腰,手放下来时顺理成章搭在裴屿脖子上,懒洋洋道:“早。”
裴屿见邝野眼睛半睁不睁惺忪得很,估计早上至少得痛失二十分锺宝贵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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