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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每天清晨,院中都铺着一层落叶。
往年到了秋冬,除了偶尔上山捡点山货、看看阿凉,谢清霜几乎成日都待在房间。
今年多了晏非,家中热闹不少,谢清霜时常跟着他进山打猎,气色都好很多。
在山上待着其实挺无趣,但晏非一直没提下山的事情,谢清霜也就没说。
他不知道,晏非脑子里就没有下山这个选择。
球球又长大不少,性子还跟小时候一样皮。
晏非收起剑,朝球球吹了声口哨:“回家。”
球球早就清楚家里的路线,跑得飞快,先晏非一步进膳房。
平常等晏非练完剑,谢清霜已经在膳房开始准备早食。
晏非在前后转了一圈,空无一人,只有球球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他回到居住的院子,敲响谢清霜房门:“清霜,你起了吗?”
谢清霜头痛的厉害,隐约听见晏非的声音,迷迷糊糊打算起身,不小心将床边的架子挥倒,东西落了一地。
听见里面的动静,晏非急忙推门:“清霜,你还好吗?”
“没事。”谢清霜已经清醒,起身靠在床头,吸了吸鼻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才亮没多久,还早呢。”晏非皱眉,过去先将窗户关紧,“怎么忽然不舒服,是不是昨夜吹了风?”
“大概是吧。”昨天白日有些热,雨冲冲不下,到了傍晚还很闷,睡觉时,谢清霜就没将窗子合紧。
没想到夜里风雨交加,谢清霜就这样吹了一夜冷风。
“我去山下请大夫。”晏非又补充道,“你放心,他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不用。”谢清霜低低咳了几声,“家里还有药。”
“放在哪,我去帮你煎药。”
谢清霜指了位置,晏非翻出箱子里的药包,检查一番见没问题后疾步往门外走:“你好好躺着休息,等药煎好给你送过来。”
没一会,晏非又回来了,提过来的食盒里装着热水跟点心。
谢清霜还没喝半杯水,晏非又推开房门,这回给他带了几个新话本。
临走时晏非又忽然想起什么,他掌心贴着谢清霜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谢清霜被晏非手足无措、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逗乐,头痛都缓解不少:“我真没事,你别紧张,又不是你生病。”
“如果真是我生病就好了。”晏非道。
谢清霜混沌的脑子因晏非这句话有一瞬的清明,他迷迷糊糊想,晏非是不是对他过於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