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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楼下的健身器械旁坐满了带着小孩唠嗑的老人。

很热闹,属於小市民的人间烟火。

和那所大宅子,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夜风肆虐,徐初阳站在树下抽烟。

隔了很远,他没有靠近,只是看着她上楼。

她好像瘦了,头发也长了点。

明明才几天没见,怎么就变化这么大了呢。

徐初阳就这么看着。

她进了电梯,他的视线也随着电梯的灯光,一节一节地往上。

直到靠近楼道的房间开了灯。

窗帘是碎花的。

她说,她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所以家里很多东西都是花里胡哨的,甚至连徐初阳的枕头,都是她画出来的。

徐初阳靠着灯柱,脊背松懈,肩膀仿佛也垮下。

想她啊,太想了。

可是又不敢靠近,怕她又用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来看他。

这段时间里,他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到她不要他。

就连梦里的她,也在让他滚。

他心脏抽痛,呼吸不过来。

每次都是流着泪惊醒,然后看着漆黑的夜晚发呆。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厌恶。

怎么办呢,他的小琅。

他该怎么办才好。

旁边有小孩打打闹闹跑过去,不小心撞到他了。礼貌的停下来道歉。

他们说,叔叔对不起。

徐初阳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脸色还带着病后的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唯独眼底的红血丝肆意生长。唇边甚至还长出淡青色胡茬。

不论何时都清正到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只剩下落魄和憔悴。

第三十七章

钥匙就在徐初阳手上拿着, 要是想回去,他上楼就可以直接将门打开。

可是他不会这么做。

这样无异於是将林琅从他身边越推越远。

刚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对周围所有人都带着防备的小刺蝟。

包括对他也是。

偶尔遇到高兴的事情, 想和他讲, 但总怕他觉得没意思。

於是只能先试探的抛出个开场白, 待他饶有兴致看向她时, 才轻声细语说出来。

她了无生气的一张脸,唯独只在看到他时, 才会鲜活起来。

那双看谁都缺点意思的眼睛,热烈到仿佛足以装下整片星空。

她认为有趣的事,无非是学校的流浪猫生了、随手买的彩票中了五块钱,诸如此类。

徐初阳却从来没有觉得无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