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缺水饥饿加上感知不到光和时间的情况下,慕襄险些就没了。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自己荒废的宫殿中,周边没有一个人,只有桌上放着还未冷却的饭菜,带着浓浓香味。
“孤不恨你。”慕襄俯视着慕钰,“孤只是厌恶你。”
厌恶慕钰的一切,厌恶因慕钰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待遇,厌恶那个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永远都站在慕钰身边。
所以他要夺走慕钰的一切,让他后半生都痛苦不堪不得善终。
慕钰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好半晌他才道“你恨我也是正常,只是常青到底与这些恩怨无关,你”
慕钰闭了闭眼“就算杀了他,也大可不必这么折磨他。”
慕襄意外于慕钰会说出就算杀了他也别折磨他这种话“不折磨他折磨你吗”
慕钰平静道“如果你想。”
这一刻慕襄莫名觉得慕钰和师禾有些相似,在某些场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从容冷静。
唯一不同的是慕钰还有软肋,但师禾没有。
慕襄定定地看了慕钰两眼,突然问道“师禾为你研过墨吗”
慕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然没有,哪有老师为学生研墨的道理。”
慕襄心里突然就痛快了。
他也不去追究慕钰话中真假,而叫人把常青锁在了这个牢房的角落。
这间地牢虽然光线也十分幽暗,但不至于一点光没有,外墙的最上端就有一个非常小的窗口,可以透进光线。
慕襄走之前,对慕钰勾了下唇“你们主仆多说些交心话,毕竟说不定哪日孤心情不佳,两位就没了。”
终于走出了压抑的大佬,尚喜松了口气“陛下,现在是”
“去未央宫。”
慕襄加快了步伐,他不喜坐轿子,只能徒步走去未央宫。
这个时间师禾应当已经用过膳了,慕襄掩去眉间失意,从路边的栀子树上折下一支开得正艳的栀子花枝。
可进入未央宫后,却发现晚膳还摆在桌上,师禾依旧坐在书案前,垂眸阅着书籍,看封页还是上次那本。
慕襄觉得这菜都快冷了“国师怎么还没用膳”
师禾淡道“殿下用过了”
慕襄抿唇“用过了。”
尚喜“”
您千里迢迢来到未央宫,感情就为了撒这一个谎啊
师禾目光移向他手中的栀子花,慕襄下意识地往后藏了藏,过了两秒才拿出来“孤觉得这未央宫缺了点颜色,便折了一支给国师添点装饰。”
师禾“”
可纵眼一看,竟只有书案前一个花瓶,且已经插上了一支栀子花。
慕襄手紧了紧“没地方放孤就带回去了。”
师禾和执拗的慕襄对视了几眼,随后起身将书放回书架上,走上前来接过慕襄手中的花,将书案花瓶里的那两枝换了去。
“殿下不妨一起用膳。”师禾道。
“孤用过了。”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下,还主动拿起了筷子。
师禾不知是真信他吃过了还是不打算戳穿,总归一顿饭异常和谐,气氛相当融洽。
慕襄时不时给师禾夹点菜,再聊三两句政事,他虽为皇帝,但某些方面终于还有短板,经过和师禾这么一沟通,下午两条拿不定主意处理的折子也有了妥善解决方法。
“殿下今夜可留宿未央宫”
“不了。”慕襄十分心动,况且还是师禾主动开口,但想到过两日的栀香节,还是选择了抵制诱惑。
“还有很多折子未批,今晚睡养心殿。”
师禾也没挽留“殿下若是忙不过来,练字之事可以后再说。”
慕襄下意识拒绝“不用,忙得过来只是今日折子较多罢了。”
师禾看了眼慕襄的神色淡道“殿下若是夜间歇息不好,可把玉佩戴在身上,会有奇效。”
慕襄微微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师禾说的是他自己身上这枚玉佩“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玉佩”
师禾没有回答,慕襄却反应过来,上次他被常青所伤师禾为自己施针解毒时,应是看到了。
这枚玉佩虽是他出生时母后就留在他身边的唯一信物,但他却并不是很在意,留着它也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夜间沐浴之后,他便会将其摘下放置一旁,很少带在身上。
“我先走了”慕襄没有回头,“国师早点歇息。”
“殿下也是。”
离开之后慕襄才反应过来师禾又是怎么知道玉佩有奇效,且还知道他夜间会摘下玉佩入眠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