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quot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aaquot
今天是香香吃白菜吃到吐的第十五日,
也是国师离开皇城的第十五日。
慕襄没有杀了慕钰,也没拿常青泄愤,
只是一直面无表情,每日早朝御书房养心殿三点一线,从未例外。
要说唯一倒霉的就是香香了,每天吃着白菜,还是只有梗没有叶子的那种,日子十分的贫苦。
大襄皇室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只兔子都养不起
慕襄随手给香香扔了只菜梗,还特地把菜叶撕了下来,
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嚼了两下。
尚喜大惊“陛下,这可不兴吃啊”
“还不错,
你尝尝。”慕襄给尚喜也递了一片,
语气十分认真。
尚喜“”
圣命难为,
他不得不接过来,自从国师大人消失后,陛下的脾性是越来越古怪,也越来越难伺候。
他将菜叶放在口中嚼了几下,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苦涩,而倒有些清爽,
再细细品味后,
竟有些甘甜。
金辰兔眼巴巴地看着菜叶子,颇为渴望。
大襄皇室果真是穷到一定地步了,
一代帝王竟然要跟一只兔子抢白菜
慕襄躺在摇椅上看着香香,
语气幽幽“要怪就去怪你绝情的主人,走都不把你带走。”
香香“”
如果它会说话,大概会说,
他不是也没带你
尚喜在一旁摇着扇子,倒是觉得今日陛下心情不错,否则不会在下午这个时间躺在庭院里休息。
似乎感觉到香香内心的愤怨,慕襄瞥了它一眼,接过尚喜手中的扇子说“给我看看,它是雌是雄。”
香香直觉不好,连忙往其它地方冲刺,尚喜奉圣命去追,一人一兔围着庭院跑了半炷香的时间都没个结果。
香香估计是跑昏头了,忘了慕襄才是那个发放命令的人,被尚喜追得都炸了,猛得往慕襄怀里一跳,兔头就往慕襄臂弯里钻。
下一秒它就身体一僵,直接被拎了起来,慕襄给它翻了身“嗯不错,是只雄兔。”
尚喜也累得气喘吁吁“还是陛下厉害,连灵物也要臣服在陛下的龙威下。”
香香摊在慕襄手上一动不动,装死。
慕襄托着下颚认真思考了几秒“你说把它送去蚕室溜一圈如何”
尚喜一愣“这奴才倒还从未见过给兔子净身”
“那今天给你开开眼。”慕襄话是对尚喜说的,眼神却看着香香,直接把它看得毛骨悚然,“免得以后还得给它找媳妇儿。”
香香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什么蚕室什么净身,但却直觉不好,连忙挣扎起来,叫声中带着满满的悲愤。
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这里有人虐兔啊
尚喜看破了慕襄也就是口头说说,于是试探道“那奴才带它去”
果然,慕襄又道“算了。别失血过多,等孤找申太医商议商议可行性。”
尚喜应声,连忙说是。
香香感觉自己似乎暂时没了危险,趁着慕襄不注意挣扎着跳到小石桌上,吃起了剩余的菜叶,呜呜太美味了。
尚喜乐呵呵地看着陛下嫌弃地看着兔子的样子,虽然眼神冷漠,但也没真把它赶走,还给了它一根萝卜。
这半月以来,慕襄每每神色阴郁时,都会去威胁一通这只兔子,什么炖啊煮啊,大卸八块都是小意思,只是也一直都是口头说说,从未真的实行过。
等香香吃饱了,慕襄难得温情地把它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你说,国师这会儿会在做什么”
“这”
尚喜大气不敢出,噗通一声跪下“奴才不知。”
慕襄瞥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罢,孤又不。”
尚喜能不紧张吗,这是半月以来,他家陛下第一次提起国师。
他依稀记得国师失踪那日,陛下在养心殿中发了好大的火,周围桌椅,瓷瓶什么都砸了,他闻声进去时,慕襄正捡起一只青色的木簪,双手都绷紧着,像是要扳断它,可到最后还是收了手,浑身戾气无处发泄。
帝王发怒,明明是一副可怖的画面,可跪下匍匐在地的尚喜偷摸抬起头,从缝隙中望去,却莫名觉得他家主子有几分可怜。
明明怒到了极致,可到了未央宫后,又只剩下了满身孤寂。尚喜本以为他会在未央宫内发泄一通,却没想到他家陛下没动那里的一草一木,只是在里面待了一整日才出,随后便轻声道“将未央宫封了罢。”
封殿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可是皇后宫殿,但却无人敢提出异议,朝臣都各自安慰着自己,皇后居所日后再建便是。
见尚喜起来后,慕襄摸着香香顺滑的毛发又道“这几日,孤总是心神不宁。”
说是心神不宁倒不算准,应该是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看着这宫墙内的一草一木都觉得窒息。
即便坐在那金殿上,扶着金椅,也依旧得不到喘息的空档。
明明这些都是过去的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如今却只觉得桎梏和迷茫。
自己这一生要怎么结束,要怎么去度过接下来的漫长岁月,虽然他未必有几年能活了。
尚喜安慰道“陛下是不是没歇息好”
慕襄没说话,不过也确实没歇息好。
这半月以来,他将和师禾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尘封了起来,包括师禾看过的那个话本,师禾写的那些字,还有那个如梦魇一样的木簪,以及过去二十多载一直戴在他身上的玉佩。
他将这些东西全部尘封到了箱子里,不去看也不去想,好像这样就能忘掉那个已经离开的人。
没了玉佩在,本就睡不好的慕襄更加难以入眠,几乎是成宿成宿地点着烛火,慢慢熬到身体支撑不住才勉强闭上双眼,然后迷迷糊糊到天亮。
后来国事繁忙,慕襄便干脆就着烛火在夜里批奏折,累了会更好合眼,但也几乎睡不到一两个时辰,就会被各色各样的噩梦惊醒。
慕襄突然道“宣申卓墨。”
尚喜“喏。”
申卓墨匆匆赶来,不过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他还以为陛下身体出了问题“陛下可有不适。”
“并无。”慕襄平静道,“帮孤看看。”
申卓墨一愣,尽管慕襄没说清楚,他还是瞬间明了。
这个时候就连尚喜都退了出去,这是属于他和陛下之间的秘密。
申卓墨隔着帕子给慕襄把着脉,眉头微蹙,随之慢慢松开。
他后退两步行了大礼“恭喜陛下。”
慕襄抿了下唇,没说话。
申卓墨惊叹道“陛下如今脉搏沉稳有力,暗疾俱消,怕是臣都不及陛下之体。”
慕襄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问“你可知天下有何良药能做到此般”
“这”申卓墨做出了合理推测,试探道,“恕臣无知,不过想来应是国师大人给陛下调制的良药。”
不怪他这么想。要知道在慕襄登上皇位之前,他给慕襄诊治过无数次,得出的结果都一样,慕襄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及其虚弱,气血均不足,还有不少暗疾,是为体虚强行习武导致的经脉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