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aaquot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aaquot

“陛下,

您”尚喜从前还在服侍先帝慕淮河时,听过一些关于雅帝的隐秘,

于是对这段时间自家陛下和国师大人之间的异常也有所猜测。

可真正确定,还是因为刚刚慕襄的那句“我想他了”。

“孤想他了,可孤却不能去找他。”慕襄垂着眸,轻抚手中玉佩。

“”尚喜走近慕襄,给他披了件外袍,“依奴才拙见,大襄所有人都是陛下的子民,陛下若想要谁,

带回来便是。”

“可他不是大襄子民”慕襄细瘦的指尖摩挲着玉佩的纹路,“也不是孤的子民。”

尚喜噤了声,

好一会儿才轻轻唤道“陛下”

“就算孤去找他”

他怕也不会要孤。

慕襄揽了揽衣襟转过身,

梦里复杂的心绪淡了些许,

也敛尽了自己面上心思。

“走罢,去看看孤的好皇兄。”

夜里下了场大雨,晚风吹在身上冰冰凉凉,不过因着体质好转的缘故,慕襄倒没再像之前一样感觉阴冷。

可身体再暖,也抵不过心里的空落寒凉。

师禾到底想做什么呢,

对他又算是什么心思明明觉得他未必能做好皇帝,

可偏偏又站在了他这边,没给慕钰一丝一毫帮助不说,

还给他延了寿。

牢门缓缓打开,

石阶一层一层地铺到地下,轻缓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荡起了些许回声。

慕钰被囚在石台中央,微闭着双眼道“陛下这次又想做什么”

慕襄没说话,

静静看着慕钰半晌“还有三月便是孤的生辰。”

慕钰冷道“陛下不会是来讨礼的罢”

慕襄没在意他言语中的讥讽“孤答应过国师,生辰之时会放你离开京城。”

慕钰微怔,似乎有些意外。

“可那前提是,国师此生不得离开”慕襄顿了顿,“不得离开皇城。”

慕钰诧异地抬起头,随后皱起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离开”

慕襄顿了顿,随即轻笑出了声“孤做了什么”

他就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师禾才会离开得那么轻易。

慕钰语气认真而凝重“太祖有言,国师大人有诺,除非”

慕襄淡淡地看着他“除非什么”

“没什么。”慕钰沉默了会儿,“既然国师大人走了,要杀要剐任由陛下处置便是。”

“皇兄原来这么不在意死活”慕襄道,“那常青呢让他陪着一起死,皇兄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可好”

慕钰重新闭上眼,低语道“那也算是件幸事”

慕襄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皇兄歇着罢,孤去看看常青。”

慕钰眼皮动了动,带着些许疲倦说“慕襄,你已经是一代帝王,不再是那个处处受人挟制的孩童了,何必一到心里不痛快时,就拿一个孩子撒气”

“皇兄觉得孤是想去找他撒气”慕襄回首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只是去找他谈谈心而已。”

“”慕钰抬起头,深深地望着慕襄的背影。

常青所处的牢房不算很远,走两步便到了,常青已经瘦得不成样了,主要是前段时间突然不吃牢饭,慕襄便让人别送饭了,随他去。

但师禾离开后,慕襄突然又变了主意,找人强行给常青塞食,虽然依旧没吃进太多,但至少这半月是活下来了。

“把人带过来。”

“喏。”

瘦弱的常青被人拎到了慕襄面前,眼神涣散,四肢也在微微发颤。

慕襄蹲下身,瞬间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如今还是夏季,月余没有沐浴的状态下,身上着实不好闻。

慕襄倒没在意,微微挑起常青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模样倒是俊俏。”

常青缓慢地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很快涣散地垂下。

“就这么不想活了”

慕襄放开他的下巴,拍拍手站起身“你喜欢他”

常青没什么反应。

慕襄打量了一番这个乱糟糟的牢房,又道“你喜欢慕钰。”

这次是一个较为陈述的语气,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常青身体一颤,果然抬起了头。

但让所有人愣住的是,常青快速地爬到慕襄腿边“求求”

尚喜吓了一跳,以为常青要对陛下不利,立刻一脚踹了过去。

常青撞在地上发出了砰得一声,随后还是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向着慕襄方向。

尚喜本想叫人把他拎走,却被慕襄摆手制止。

常青爬得缓慢,慕襄便静静等着,直到被拽住了衣摆,常青颤抖着抬起头“求求你你已经得到皇位了,放过殿下吧”

或许是太久没说过话,常青声音低哑又微弱“殿下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这么绝”

慕襄垂眸俯视着他“他待我不薄”

常青颤着声音一一道来自己所知的事“如果不是殿下你早被先帝掐死”

“放肆”尚喜立刻上前,想要制止常青说话。

“让他说。”慕襄眼神很冷。

常青知道这事倒非慕钰说的,只是他在慕钰身边极为受宠,和其他世家公子偶有交道,一次偶然听闻了这则不算秘密的隐秘之事。

当年慕襄出生后,预言道他克太子,皇帝当时便想掐死这个婴孩,丝毫不顾当时还在昏迷之中的于妃。

不过却被国师所制止,且给了这个新生皇子一枚玉佩。但没想到过了几日后,慕淮河受了当时与于贵妃对立之枕边之人的蛊惑,非要处死这个无辜婴孩。

但慕钰不忍,他母后虽因于贵妃而死,但到底还是觉得婴孩无辜,不至于因为一则预言丢了性命。

他年幼那时,殿下带他去摘偏殿樱桃,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往后的日夜里常青还是回过味儿来,带他去摘樱桃是假,去看慕襄是真。

“你母后离逝,先帝本想要放养”

说是放养算是好听的说法了,根本是想把慕襄关在偏殿里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

是慕钰派人让御膳房另备饭菜送去慕襄所在的偏殿,先帝宠爱慕钰,见状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可你还要殿下怎样呢”常青眼泪掉了下来,“他母后因你母后而死,他没有母亲了,他还能怎么去对待你”

因是身体泛着虚弱,常青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大致意思却能明了“殿下知道你想要皇位,他没想和你争,他本来,本来”

常青眼里的光逐渐熄灭,慢慢无力地垂下脑袋,口中低喃着“他本来说,要带我去江南去游历天下”

尚喜早早就让周围兵卫退下了,毕竟是皇室隐秘,还是别让外人听了。

而慕襄也没打断常青,只是在他收尾的时候道“这么说,孤还得感谢你家殿下”

常青眼神越见黯淡,慕襄顿了良久,嗤笑一声“那你家殿下这会儿该后悔才是,当初就该让慕淮河掐死孤。”

那如今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临了,慕襄瞥了一眼常青手上因为环境太差致使的皮肤病,转过身“找人给他洗洗,太臭了。”

“喏。”

牢狱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慕襄站在廊檐下,望着忽如其来的大雨发着呆。

他倒没有因为常青的那些话生出什么愧疚,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不必做出什么悔意姿态。

本来没什么感情的两兄弟,慕钰如何对他他都不会怨,只是会报复回去而已,如今得知慕钰对他如何好,他自也不会心有触动就去感激。

他若是能动之以情便能打动的人,就不会发生今日的局面。

他留着慕钰,不杀常青,就算将来放了二人,也绝不会是因为心软。

“陛下”

“你说孤在他眼中,是个怎样的人”

尚喜撑开伞,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慕襄口中的“他”是指国师。

“依奴才拙见,国师大人十分欣赏陛下”尚喜斟酌了两秒,继续道,“也十分信任陛下。”

慕襄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会挑哄人的说。”

尚喜干笑了笑,安抚道“国师大人或许只是去处理要事,时候到了,也就回来了。”

“他不会回来了。”慕襄瞥了尚喜一眼,拿过他手中的纸伞走向雨中,“你再去找一把。”

尚喜傻眼地站在原地,这去哪找好在他们有随行护卫,只能憋屈地找了个人团在一起迈向雨中。

回到养心殿中,慕襄批了会儿折子,但因心思不在其中,没过一会儿便唤道“香香,过来。”

他等了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

慕襄不由心中一跳,这只兔子虽然平日顽皮,但还算通人性,听到他唤声也会立刻过来,今日却半天不见兔影。

他唤来尚喜和宫人,却无人见到这只兔子。